的诚意。”
半路上范律师下车,就在民政局前面的街道,车靠边停下。
时舒不解:“你去哪?”
盛冬迟扶着车门:“放心,没有逃婚的打算。”
时舒被噎了下,张唇。
“逃就逃了吧。”
讲话句句就跟调笑人似地,哪有一直把人当猫逗完,又不过心随意哄的。
这种未婚夫,没准跑了还是种好事。
没过会,身侧传来车门被关上声响。
盛冬迟再坐进来的时候,带回了一大束粉色桔梗花束。
时舒接过,怀里抱着一大团粉色温柔的花意,侧脸被细碎的阳光染上几分柔和。
“谢谢。”
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被重视着的感觉,她也不能免俗。
“第一次被送花?”
时舒说:“嗯。”
过了一小会,时舒忍了忍,没忍住:“你笑什么。”
口吻听着平静,难掩那股薄恼。
实在是对方笑也不避着人,哪有这种明晃晃地笑人。
“被很多人送花过,就可以笑别人从没收到过花吗。”
盛冬迟说:“我没收过别人的花。”
时舒说:“盛先生,您这嘴一开一合,就是句诓人的假话。”
盛冬迟说:“犯得着诓你么。”
时舒反问:“您登台献艺那回,那一整座两米高的土豪花墙,就贵人多忘事了?”
盛冬迟挑眉:“你还记得?”
时舒过去每天重复试卷和考试的高中生活中,很难能想象出有人能过成那种的精彩万分、却又遥不可及的人生,跟她就像是隔在两个世界里。
“那种大场面,很难会有人不记得。”
“除非是失忆了。”
盛冬迟说:“原物奉还。”
“我倒没兴趣收那群臭男人的花。”
想起,他笑骂了句:“丢人。”
时舒回想当时惊动了上到教导主任下到门卫的隆重架势,结果只是场给兄弟瞒着当事人撑场面的乌龙,一时场面滑稽又好笑。
结果遭殃的是给少年送的那些花,都被齐齐没收了,还被教导主任当场进行了半小时的早恋教育。
“我只收喜欢的人给我的花。”
实在是,纯情得够可以的一句话。
他又说:“我是第一次送花。”
“送给新婚太太,很荣幸。”
顶着这张顶级多情的渣男脸,说这种犯规的话,杀伤力是挺大的。
天然撩,说的就是这种类型。
时舒那点想刺人回敬的意图,很突然就偃旗息鼓。
她没说话,可没会就发觉不对。
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犯规招数,他怎么这么熟练?
“你谈过几段恋爱?”
“这算什么?”
盛冬迟笑了笑:“婚前审查么。”
“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时舒也觉得自己也问冲动了,说到底他们也就是结婚搭子,虽然不是假结婚,也不同于正常的恋爱结婚。
说是搭伙过日子兼配合的战友,好像更合适点。
前面是长红灯,正值早高峰时段,路上堵得很。
“没谈过。”
深黑瞳仁微闪,惊讶来不及藏住。
盛冬迟开嗓几分好笑:“我发现你对我的偏见,还挺大?”
时舒说:“就是单纯你这张脸说这话,身体本能就做出了惊讶的反应。”
实在是从没有过女朋友的传闻,突然在现实里被当事人口里得到证实,一时间那种震惊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是么。听着不信。”
时舒问:“你想听真话?”
盛冬迟打开中控台储物盒,随手取了根棒棒糖叼着,还是草莓味的。
“我想听假话。”
“……?”
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于是时舒满足他:“第一次牵手都会青涩得不知所措,脸红心跳的纯情小处男。”
“青涩得不知所措?”
“脸红心跳?”
“牵手就这样的纯情小处男。”
盛冬迟喉间含混着低笑,语气玩味。
“小时老师,你喜欢这款儿的?”
调笑人的意味十足的明显,浑透到了骨子里的脾性。
时舒微揪起眉头:“不喜欢。”
“你别扯我。”
盛冬迟说:“是么,我本人倒是情史清清白白。”
“没约过。”
“就连唯一的初吻,还是被强迫——”
唇被手掌覆住,裹着年轻姑娘身上独有的清甜馨香。
盛冬迟挑眉。
时舒脸颊薄红,很一板一眼地说:“盛先生,请您行车规范。”
盛冬迟微掀了掀眼眸。
时舒顺着目光,看到快要倒计时结束的红灯,撤回手。
到绿灯,车重新启动,身侧传来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你呢。”
“审问完别人,就哑声儿了?”
都是两张没经验的白纸,难道还分谁白得更高贵点吗?
时舒说:“没恋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