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听到这话,陈嶋意识到不对劲,刚想开口阻止却为时已晚。
陆去疾的声音赫然响起——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每念一句,他便朝着门外走出一步。
仅是四句,他便走出这惊涛阁。
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绝伦的背影。
陆去疾不是那种吃亏了不吱声的主,既然你岑化生借诗一吐心中杀气,想要压我一头,那我便回敬一首,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做千古第一杀诗!
陆去疾人虽走,但声音依旧绕梁不散,如平地惊雷般响彻在阁内一众修士耳旁!
整个宴厅陷入了一种死寂,空气仿佛凝成了实质,一股无形的杀意如水银泻地,瞬间浸透了每一寸角落,令人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那股杀气,甚至有不少人眼前一花,看到了一座满是鲜血的天下,直直耸入云端的京观下开满了雏菊,不艳不明,瘆得可怕。
饶是他们身为大修士也从未见过这等惊骇的场面,一个个心口好似被重锤狠狠砸下,胸膛快速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岑化生也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怔,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踝涌逆流而上,瞬间冻结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哐当。”
手中的酒杯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依旧回不过神,好似丢了魂。
他那一首诗在陆去疾这一首《菊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第三张白玉桌上,青衣女子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望着陆去疾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儒道有传闻,千古之作可显化一丝异象,陆去疾你竟然有这等诗才。
只不过“长安”是何处地方?为何我没听说过……”
前堂中央。
陈嶋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脸色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愤怒了到了极致。
在他看来,陆去疾这一首《菊赋》何尝不是在提醒他陆去疾大皇子的身份?
“满城尽带黄金甲?真是好大的口气,
陆去疾,你这是威胁我啊……”
“你身后是天元帝又如何?我身后站着的可是武帝,明日洗剑大会后,你必死无疑……”
原本喧哗得宴会被岑化生和陆去疾这么一搅和,瞬间变得冷冷清清,若不是有陈嶋这个东道主强行缓和气氛,怕是要做鸟兽散去。
……
大步跨出惊涛阁之后,陆去疾回到了黄朝笙身旁。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朝笙好奇道:“陆哥,宴会结束了?”
“没有。”陆去疾摇头道:“我觉得无聊便先出来了。”
黄朝笙:“里面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陆去疾想了想,沉吟了片刻后,笑道:
“也就菜还行。”
黄朝笙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
直至傍晚,宴会方才结束。
在洗剑池弟子的带领下,陆去疾和黄朝笙来到洗剑池后山的梧桐别院休息。
为了以防不测,两人都没有选择休息,而是专心致志的修炼。
走了千里路,黄朝笙也算是小有所悟,隐隐约约看见了阴神境的门,但距离跨过还有一段距离。
他不象是陆去疾那般妖孽,只能勤能补拙,更加努力的修炼。
至于陆去疾,那就是“卷”王了。
几乎一有空闲就是修炼。
有败走大虞的前车之鉴在,他总觉得自己修为不够用。
月下。
一道倩影在夜色中快速奔走,从一根竹杆上纵身跳到了梧桐别院的墙上。
听到动静之后,陆去疾和黄朝笙同时结束了修炼,快步走出了房间。
墙上那道身影一个翻身跳入院中,对着陆去疾嫣然一笑:“陆去疾,我们又见面了。”
陆去疾定睛看着眼前的女子松了一口气,女子不是敌人,而是莲花仙子江亭月。
陆去疾有些疑惑道:“江亭月?你怎么在这?”
江亭月轻声笑道:“我是跟着我师父来的,和你们同时上山的,只不过你们慢了些罢了。”
一旁的人黄朝笙质问道:“那我们在风云广场上为何没见到你的身影?”
江亭月莞尔一笑:“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就没去,在洗剑池弟子的带领下来到这后山歇息。”
陆去疾伸手示意江亭月坐下,打趣了一声:“那你可错过了不少佳肴。”
江亭月坐在石凳上,笑了笑:“区区些许灵食罢了,我师父也会做。”
陆去疾有些好奇,于是多嘴问了一声:
“你师父是谁?”
江亭月没有隐瞒,脱口而出:“诗大家,南宫争渡。”
陆去疾和黄朝笙脸上都浮现出了惊讶的表情。
回过神后,陆去疾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用质问的眼神盯着江亭月,道:“既然你师父是诗大家,那你当初怎么会被司马俊杰追杀?”
陆去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