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束手无策,任鬼宰割。
不过问题既然出在孟鸿真身上,自然要从他那边解决。
苻令把姓孟的来回唾骂个遍,礼国公府自诩书香门第,竟然做出这等草菅人命之事!
“文人最是爱惜名声,谁比得过他们汲汲营营。”苻明露感觉很烦,即便他们要多管闲事,又该从何下手呢?
而且那个芙奴是非不分,和水尸不一样,她不是来求助的,只顾着散发她的怨气。
提及水尸,苻令道:“就在昨日,凉河传来消息,一位渔民无意中发现河底有十几具尸体,为防止尸体臌胀上浮,全都捆缚了大石。”
对方做了万全准备,尸体不会冲走不会上浮,只能随着时间烂在河里,哪会轻易被渔民撞破,多半是赫厌霆暗中布局了。
而这些尸体的其中一人,便是广淮卫的押运官,布政使可是上报他死于船难,这会儿被捅破后,陛下又不是傻子,焉能不知其中有隐情。
朝中已下令彻查,布政使已经被关进大牢,与此事有牵扯之人,人人自危。
“想来水尸不会找我了……”苻明露没想到赫厌霆动作这么快,还是说他早就起疑了,往广淮安排了人手,才能立即响应。
枉死之人能沉冤得雪,算他功德一件。
苻明露又想起他古怪的体质,经过昨夜惊魂,越发羡慕到眼红了,她摸摸脖子道:“哥哥,你说我现在与小郡主交好,还来得及么?”
苻令一愣:“你想做什么?”
“我想去侯府留宿。”
“……你应该会被赶出来。”
“他们不能做出这等失礼之事吧?”苻明露揉着眼睛站起身,道:“我将拿出最厚的脸皮应对。”
苻令拦不住,便看着苻明露吩咐人给侯府递了拜帖,下午登门拜访。
关系好的小姑娘约着一起玩,吃茶赏花,皆是平常事,甚至有的不需要帖子就上门寻她去了。
不过换做苻明露和赫青苒,估计小郡主会以为自己接到了战书。
“困就睡觉吧,我在澜花苑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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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稍作休息的苻明露乘坐马车去了侯府。
她这趟是冲着交好来的,为表诚心,还特意携带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当做礼物赠送给赫青苒。
这不年不节的,小郡主的生辰刚过去,还特意携带礼物献殷勤,也是多年来头一遭。
苻明露来得不太巧,奶嬷嬷说郡主正在闹脾气,不肯出来见客。
曲嬷嬷亲自奉茶上来,道:“郡主失礼了,二姑娘请见谅。”
“嬷嬷使不得。”苻明露站起避开,这位曾是宫里的女官,辈分高,哪能给她端茶倒水。
“不瞒二姑娘,生辰那日郡主便不痛快了,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了。”曲嬷嬷无奈。
劝说了一箩筐,但是不顶用。
“是因为侯老夫人?”苻明露能够猜到,赫青苒无非是渴望娘亲能关怀自己。
老侯爷这样的夫妇,放眼天下都不多见,没有妾室,没有旁人,甚至子女都越不过彼此去。
如此深情,人人称羡,只是……水中鸳鸯会双死,剩下那个竟难独活……
苻明露不太理解这般心境,未曾经历过的人,大抵会觉得可笑,哪有母亲对孩子不闻不问?
有些人活着,已等同于死了。
而她那么想活下去的人,命运却要她死……苻明露攥紧了手心,埋怨命运不公。
早知有今日,她一定对赫青苒多加忍让,成为密友,那不就能顺理成章的留宿侯府了?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以朝着凌波园跑。
若是关系好,说不准还能探听一二赫厌霆的事情。
“小侯爷来了。”
曲嬷嬷一句话把苻明露拉回神,便见她再奉上一杯热茶,浅笑着退了下去。
郡主不便待客,却没回绝她的帖子,莫不是赫厌霆把她放进来的?
苻明露扭头看去,赫厌霆挺拔如松,白珠高冠,踏步而来。
然而她眼神太好了,视线非要穿过他身后,把那十丈开外的两道虚影瞧个仔细。
她抬手遮掩神情时已经来不及了,刹那的慌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两个鬼没有伤害过她,可在经历被勒脖子之后,就跟惊弓之鸟没有区别了。
赫厌霆果然起疑,面无表情的扫一眼她身上的披风,道:“二姑娘似乎怕冷。”
正值夏末,午后炎热,他手持折扇,她却披风裹身。
派人盯着她,没有揪出可疑之人,反倒是当事人的行迹最古怪。
苻明露虚虚遮挡双眸,道:“我最近病着,眼睛吹风不舒服。”
“哦?”他不信。
赫厌霆骤然出手,折扇往前一挑,轻易便撇开了她身上系着的披风。
苻明露一惊,都没反应过来,披风散开落地了,露出她脖子上一圈发暗发黑的勒痕。
“你、你竟敢!”
男女有别,他这个动作是不是太过分了!
“问责本侯之前,不妨说说,何人指使你前来?”赫厌霆抬眸盯着她。
苻明露捂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