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逊河旁边,一家大型货物转接中心————旁边的一处废弃肉联厂。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这里。”
—砰!”
车门打开,人高马大的阿彪将死狗一样全身瘫软的陆国富扔了落车,然后搀扶着断腿的伍志豪下了车。
伍志豪也是一个聪明人。
他这一路也算想明白了,能不能活,以及自己能活几天?
就看接下来的造化了。
没人真的是傻子。
伍志豪接受的教育注定了他不可能真是一个傻白甜。
所以在知晓苏善在什么地方之后,他对阿彪摇摇头。
因为腿断了,站不起来,就这样在地上跪着,一点点前往爬。
腿断了可以接,但命没了就真的没了,只要能活下来,这点苦不算什么。
阿彪眼里多了几分赞许,虽然不如七叔做话事人时候的狠辣,但也算有那么几分风采。
至于陆国富?
小脸惨白,整个人瑟瑟发抖,身体仿佛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多少知道一些苏善的事情,不是很多,但也知道一些。
知道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狠人。
但此刻,看着七叔命人打断小少爷的腿。
而小少爷忍着疼,止痛药也不吃,就这样硬扛着往里面爬。
陆国富:
他能说什么?
小少爷,七叔唯一的孙子都这样了,自己呢?
他不过就是七叔养的一条狗,自抬身份认了一个干爹。
陆国富并不认为自己能比伍志豪这位小少爷尊贵。
而在另一边,从表面上看,废弃多年的肉联厂十分破败。
但这里面?
不得不说,收拾的十分干净。
黑色的铁链,表面的氧化层磨的发亮,锋利的铁钩,挂着一条被剥了皮,血淋淋的鲨鱼。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滴答滴答的血水,在地面上流淌成一条小溪。
除此之外,被剥了皮的鲨鱼。
开膛破肚的肚子里,内脏时不时抖动一下,喷出一股股腥臭的血水。
三十二岁的苏善脱掉了衣服,身上就穿了一条花里胡哨的大裤衩,还有一条黑色的屠夫围裙,上面正在滴血。
上半身赤果,一块块肌肉雄壮有力,就好象重装铠甲一样贴合著粗壮的骨骼。
大腿粗壮,小腿细长。
浓厚的毛发上,沾染着鲨鱼肉的残渣和血水,给人一种血腥屠夫的既视感。
野蛮而残忍!
而在他的面前。
五米宽,八米长的不锈钢案板上,是一条即将被剥完皮的大白鲨。
一身西装,戴着一顶帽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雷蒙德。
他本人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说来也怪,屠夫肢解动物给人的感觉就干分野蛮血腥。
但苏善不一样,就比如这次肢解大白鲨,虽然过程十分血腥,甚至比屠夫更加血腥。
毕竟屠夫干这种事情,都是先杀了,然后再肢解。
但苏善不一样,他是活生生的肢解鲨鱼。
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就十分和谐,甚至带着一种独特的原始美感。
仿佛古老的祭祀,又好象诡异恶毒的神秘仪式。
一阵开门的声音响起,在空荡荡的肉联厂十分明显。
苏善没理会,炼制蛊材要专心,不能三心二意。
根据之前的几次试验,新鲜的鲨鱼要迅速处理。
随着最后一刀,将鲨鱼尾部的这部分切了下来。
苏善打开一旁准备好的金属箱。
这是一个低温箱,里面是苏善自己调配的药水。
蓝色,油汪汪的液体添加血淋淋的鲨鱼皮。
液体的颜色多了一抹暗蓝色的紫油。
随着箱子被关上,苏善嘴角微微上翘,明显能感觉到他心情愉悦。
瞥了一眼不远处脸色惨白,因为太疼,一脑门豆粒大的汗珠。
苏善将箱子推到一旁,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金属箱子,里面放着另一张鲨鱼皮。
单手抓着这条接近一千斤的大白鲨,虽然不是全部,但苏善就这样轻松的将鲨鱼挂在了锋利的铁钩上。
按下开关,电机拖着铁链,伴随着“咯吱吱”的声音。
这条血淋淋,没了皮的鲨鱼一点点的拖下了案板。
苏善手里拿着一根软水管,他瞥了一眼伍志豪,清理着灶台上的血迹:“哟,吴少爷,人来了?”
伍志豪认为苏善这在再给自己下马威,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是真的好用。
说真的,看着鲨鱼被剥皮。
伍志豪感觉头皮发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对方剥了皮。
苏善不知道伍志豪怎么想的,知道了也会认为对方想多了。
在他看来,伍志豪的蛇头生意还不如两箱鲨鱼皮重要。
但伍志豪不知道这些,此刻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当即涕泪横流的求饶:“善叔,是我不懂规矩,我不是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