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她,将她的发丝吹开,露出幼童湿漉漉的双眸。
“哭了。”
素来任性自我、肆意妄为的小坏蛋坐在那里,眼里泛着雾气,懵懵地看着他。
手指碾碎她的泪珠,五条悟叹气:“哭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打一顿。”
“顶多是每天拉着你晨起锻炼,把你的功课翻倍。”
幼童这下是真想哭了。
怎么有这么恶毒的人?
看到玩家哭了不应该跪下去好好哄着玩家、夸夸玩家吗?
她用头撞着五条悟的肩膀,不满道:“比那个更坏,你还在非法囚禁我。”
幼童掏出五条悟兜里的糖果,咬了一颗。
五条悟反驳:“我囚禁你?那不是给自己找个大麻烦吗?”
他捏着幼童乱动的胳膊,幼童毫不客气地踢他一脚,随后继续翻着他兜里的东西。
直到摸到一个熟悉的质感时,幼童不可置信地挣大眼睛,五条悟躲过她的视线。
“你拿我的钱包干什么?”
五条悟脸上有点不自然,但很快镇定自若:“怕你跑了威胁你。”
他首次做这种事情,耳朵红红的。
玩家立刻将钱包塞进自己兜里:“那你还是非法囚禁我吧,起码你囚禁我的时候还给我钱花,还专门为我一人设计逃脱游戏。”
【甚尔给你买的最后一个甜筒仍就没有抽到小挂件。
甜筒被五条悟吃了。
你问他还要再来一个吗。
他冷哼一声,拒绝了你。】
【甚尔将你们扔回了禅院家。
不过你成功要到了甚尔的手机号,他让你没事不要联系他。你认为他在暗示你多给他打电话。
离别时,你抱住甚尔,表示:“如果甚尔找不到工作的话,可以来我成立的学校。”
你会尽力给他安排一个远离孩童的工作,例如保安。
甚尔拒绝了你。
你叹气:“虽然甚尔是很强壮了,但甚尔没有学历、也不够聪明、还常年远离现代社会,只能从事一些辛苦的体力活……”
甚尔打断了你,迅速开溜。】
【禅院直毘人带着家里众多人站在门口等你,他身旁还有五条家的人。】
幼童认不清人。
她只觉得吵闹。
指责的话语、对她或者甚尔;复杂的眼神落到幼童轻薄的肩头,玩家分不出遗憾、嫉妒、关心。
但玩家没必要分。
玩家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禅院直毘人思考过很多次幼童回来的景象,他想过她会骂他们废物,亦妄想过她会哭出来,自此身负禅院责任……
可她只说了两句话。
不是问候、并非怒火。
其一为“人齐了吗?”
其二为“叛徒抓出来了吗?”
“您是指禅院良吗?”禅院直毘人没用“父亲”这个词描述禅院良,他清楚幼童的喜好。
玩家离开禅院时,在药物的作用下昏倒在地,她听到两人交谈。比起禅院良,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更引起她注意。
她环顾四周,从他们身上扫过,周围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偌大的天地间只余幼童倦怠的声音。
“废物。”
【禅院直毘人意料之中地被骂了。
他松了口气。】
幼童没有让忍者兵抱起自己,她伸手,示意他们蹲下来。她不喜欢抬头和别人说话。
没有人动。
幼童是禅院家未来的家主,但不是现在的。
他们可以忍受幼童的任性,接受幼童短期的命令,但目前,还无法臣服于她。
玩家无所谓,她只要达成目的就好了,不会在意NPC想什么。
“不想蹲下的话,那腿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于是,忍者兵悄然出现。
第一个人蹲下去,越来越多的人低下头,他们佝偻着身体,弯下腰,更有甚者,干脆直接跪下来。
显然,他们所谓的尊严轻飘飘地像张纸。
幼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只是简单的威胁,便不堪重负。
短线结局里那张写满五条悟的纸就那样被他们献到她面前,或许那时五条悟也是这么随意地威胁。
玩家觉得自己不该用未发生的事情处理当下的他们。
但没办法,她今天心情不好,怎么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往她枪上撞。
【禅院家忠诚度上升。
禅院家好感度上升。】
前一个玩家能理解,但后一个玩家不懂。
“哇。”幼童似乎看到了新奇的事物,她赞叹出声,她发出单纯的疑惑,“如果我打你们一顿,你会觉得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