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差点儿没晕倒。
他扶着老腰摇头,“我可不和你比,你没天赋,就这样了,一天之内你还想突飞猛进?继续练去吧!”
冉染委屈地瘪嘴。
她都13岁了,连体校的大门都没摸到,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打败冉新华?
冉染瞪着冉新华看了一会儿,一声不吭地捡起球拍往外走。
冉新华喊道:“晚上回家吃饭!”
冉新华虽然一直保持着锻炼的习惯,但说实话,在崇华市很少有人能真正地调动他的身体。
猛地打了场让他大汗淋漓的球,身体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冉新华回家,默默地翻出已经被他“遗弃”的膏药。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实验中学分给他的单元房,他虽然只是体育老师,但身上头衔多,分的房子是最大的户型。
邓小南刚买菜回来,见冉新华在贴膏药,担忧道:“又不舒服了?”
运动员总是难免有一身伤病,冉新华也是如此。
奖牌拿了无数,病根也落下了。
冉新华摇头,“先贴上,以防万一。买什么菜了?我来做饭。”
邓小南说:“我来就好。”
邓小南是冉新华再婚的妻子,两人结婚已有三年。
冉新华跟着邓小南去厨房,和她一起摘菜做饭。
想到冉染刚才的表现,冉新华提醒道:“你和高林说说,在省队还好,将来如果真能进国家队,不要提我的名字。”
邓小南也是二婚,带着儿子嫁给冉新华的。
邓小南是学校的语文老师,但和冉新华认识还是因为儿子。
听到这话,邓小南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
当初她义无反顾地嫁给冉新华,是想着冉新华作为前教练人脉广,能帮到儿子,没想到冉新华其实是个雷。
邓小南不甘心地问道:“还是不行?”
冉新华说:“是啊,早就和你们说过了,现在国羽队的主教练王淳可以说是我的死对头了,他如果知道我和高林的关系,一定会针对他。”
邓小南试探着问道:“所以冉染还是不能去体校?”
冉新华点头。
邓小南心里这才舒服些。
她儿子不能占便宜,他女儿也不行,这还差不多。
除了不能占便宜这点,冉新华作为丈夫还是很好的,他从不会把家务看作邓小南一个人的工作,总是说要两个人一起经营好小家,而且冉新华的资产真不少,他从前打比赛赚的钱足够他们一家四口过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邓小南道:“你也没必要太为难小染,她能进省队也不错,进国家队多难,高林都练了多少年球了?现在还在省队。”
冉新华没说什么。
今天和冉染打过球后,冉新华有种感觉。
如果冉染真的开始走这条路,她一定能进国家队。
冉染是真的很喜欢羽毛球。
可国家队很多人都认识她,王淳不会放过她。
想到自己曾经受过的委屈,冉新华立刻打消允许冉染去体校的念头。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输给冉新华后,冉染没了练球的心思,她抱着木球拍坐在路边专心致志地吃果丹皮。
果丹皮酸中带了点儿甜,很好吃。
主要是现在的零食种类真不多。
冉染在空间里看比赛时,往后四五十年,运动员们的饮食虽然依然要控制,但花样多,都很丰盛呢。
冉染有些向往未来的生活。
不过未来的美好并不能解决她现在遇到的难题。
冉新华怎么就不同意她去打球呢?
她都13岁了,年纪真的太大了,再过两年,真的没机会了。
冉染想到未来几年华国的比赛结果愈发忧心。
自从伯蒂杯输给印南,就好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往后几年重大比赛,华国队总是失利。
温妮杯十四连胜的历史被终结,詹姆斯杯甚至没打进四强。
自国羽队参加世界羽毛球比赛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糟糕的成绩。
曾经的无冕之王一路低走,走进成绩低迷的九十年代。
庄皎可以说是国羽队最后一个名将。
这些都是冉染在研究未来几十年的比赛录像时看到的。
冉染在看到比赛录像后,更想去羽毛球队了。
冉染不知道其他运动员退役时心情如何,是已经站在世界顶端心满意足,还是有无法弥补的遗憾,庄皎的运动员生涯肯定不算美满。
她强撑着打到最后,却因为两次丢掉冠军而背负骂名一辈子。
没人记得她曾经为华国带来的荣耀,他们只记住了她的失利。
可九十年代羽毛球设备、技术都在变革,训练方式没有及时调整,整个队伍的成绩都在下滑,华国的失利,怎能怪庄皎一人?
庄皎是冉染最喜欢的羽毛球运动员,她不想看到庄皎姐姐伤心。
冉染恶狠狠地咬着果丹皮,“我爸真可恶,可恶!”
附近路过的人频频看过来。
骂着亲爹咬着果丹皮,好像果丹皮就是亲爹。
就在这时,有人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