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有各自的学业和事业。
这样对她和楚聿怀都好。
裴洇对着镜子涂了个稍淡些的口红。
即使未来分开,也不会闹得不体面。
就像一场樱花雨,盛开过,绚烂过,花期结束了无痕迹。
收拾完自己,裴洇把书桌整理出来,开始复习。
‘叮’地一声,手机有消息弹出。
裴洇打开,是楚聿怀发来的,【在你寝室楼下。】
裴洇:“…?”
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楚聿怀:【最近去我那儿。】
楚聿怀:【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你可以专心复习。】
“……”
裴洇想说,他就是她最大的打扰因子!
不过,他竟然知道她要期中考试了?
哦知道她的课表,还和他们学校领导相熟,又在京大读过,对他来说推算出来不难。
大概是看她迟迟不回,楚聿怀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下来。”
楚聿怀语气徐淡,“我时间不多。”
臭德行。
裴洇腹诽。
不用看也能想象楚聿怀此刻一身高定西装,姿态慵懒地坐在车后座。
可能正拿着笔电处理工作,也可能单手握着手机看向窗外。
总之一副人模狗样。
语气淡淡实则威胁。
裴洇不打算让这臭男人那么轻易得逞,“你把车开出我们学校,我就下来。”
话筒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
楚聿怀经常觉得她做的多余,他不觉得他和裴洇关系被发现会怎样。
对裴洇每次的掩人耳目嗤之以鼻,“就非得搞得和偷情一样。”
“地/下/党都没你捂得严实。”
本来就是偷情。
裴洇嘀咕。
裴洇有点拖延症。
楚聿怀说很急,她偏偏就收拾得很慢。
磨蹭了足足半小时,才拎着背包下楼。
到了一楼大厅。
裴洇听到熟悉的名字,脚步下意识变慢。
“刚才坐男人车离开的那是礼仪队的副队长吧?”
“好像是上一届的,今年刚退队,我室友今年刚入队,叫什么周妍。”
“好几次啦,一辆豪车来接。”
“那男人看着年纪挺大。”
“年纪大有什么,有钱就好啦。”
“啧,出卖身体换取金钱,不会有好下场。”
“诶你们别说了,刚走过去的那个好像是她们礼仪队的队长,她俩可是认识。”
“……草,真的假的。”
“…也不一定,可能看错了。”
“……”
裴洇步子轻柔缓慢。
每个字都清晰无误地落到她耳里。
是在说周妍,何尝不是在说她。
行尸走肉般地从大厅出来,一直到出了学校门,裴洇还在走神。
连带着楚聿怀的车都没看到,裴洇径直走过去。
直到快走到红绿灯,一辆黑色宾利慢悠悠在她身边停下,车窗降下。
“裴洇。”楚聿怀的声音传过来。
裴洇僵硬地转过身子,‘哦’了声,“楚聿怀。”
楚聿怀默不作声打量她两秒,“没看到我的车?”
此刻看到楚聿怀,裴洇实在是没什么好脾气。
近乎耍赖,“谁让你车那么多,还整天换,我记不住。”
“哦,”楚聿怀不以为意,换一辆车,对他来说只是一件风轻云淡的小事,“那下次整个你记得住的。”
“陌生数字我都记不住。”裴洇得寸进尺。
楚聿怀像是思考了两秒,“自己生日总记得住?”
“正正好好的车牌不算好找,大不了费点劲儿。”
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菜市场挑大白菜。
裴洇怔住了。
她忘了这边离学校不远,忘了时刻脑子里紧绷的他们之间不能宣于人前的关系。
她就这么站在车外,看着车内的男人。
意气风发,清贵潇洒。
就因为她赌气一样的胡诌。
说大不了换一辆车牌号是她生日的车。
裴洇鼻尖冒出一点酸楚,不知道是因为那些人的话,她和周妍的处境何其相似。
但她比她幸运一点,楚聿怀没结过婚,年龄也没那么大,想攀上他,就算只做地下情人都有的是人排队。
他们从小认识,算得上知根知底。
可是为什么她家就这样败了呢。
那丝酸楚里带着委屈。
人们总是擅长在爱自己的人面前委屈。
可是楚聿怀根本不喜欢她。
裴洇顿时更加委屈了,想要落泪。
她扭过头,指尖碰了下眼角。
那滴泪随着风流走。
楚聿怀没那么多细腻心思、少女情怀。
连她红红的眼眶都没发现。
楚聿怀打开车门,牵着她上了车。
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散,“说你公主脾气还不乐意,上车,祖宗。”
裴洇被楚聿怀一口一个‘公主’、‘祖宗’惹得眼泪带笑,有时候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