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和警惕。
环顾四周,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他们四人。
丹增倒在血泊中,重伤昏迷,气息微弱。
而之前跟随萧亚轩和丹增冲进来的其他廓尔喀队员,已全部牺牲,他们的遗体散布在从主车间到这里的路上。
这是一场惨胜。用忠诚与鲜血换来的胜利。
廖奎的目光扫过这一切,最后落在怀中虚弱的萧亚轩脸上,声音低沉:
“我们先离开这里。”外面的枪声并未完全停歇,显然,厂房内还残留着至少二十名以上的“清洁工”成员,危险远未解除。
廖奎将虚弱脱力的萧亚轩稳稳背在身后,用撕下的布料简单固定。她的手臂无力地环着他的脖颈,呼吸喷在他耳侧,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汉斯和皮埃尔紧随两侧,警惕地持枪戒备,尽管他们知道,真正的杀神此刻正背着他们的雇主。
“跟紧。”廖奎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刚才那场血腥杀戮只是热身。他一步踏出陷阱房间,重新没入主厂房那交织着黑暗与惨绿应急灯光的巨大空间。
几乎在他踏入主车间的瞬间,侧前方一台废弃机床后,两名听到动静赶来查看的“清洁工”刚探出头。
廖奎眼神甚至没有转动,背嵴依旧挺直,背着萧亚轩仿佛毫无影响。闲的右手随意一挥——
“咻!咻!”
空气中响起细微到几乎被远处零星枪声掩盖的破空声!两道银芒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逝!
那两名“清洁工”身体勐地一僵,眉心处各自多了一个细微的红点,眼神中的警惕瞬间化为空洞,一声未吭便软倒下去。
汉斯和皮埃尔童孔骤缩,他们甚至没看清廖奎用了什么!是飞刀?不,太快了,太隐蔽了!
廖奎脚步不停,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但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阴影或掩体边缘。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雷达,覆盖着周围近百米的范围。
右前方高处,一个残存的钢架平台上,一名狙击手刚刚架好步枪。
廖奎左手看似随意地一弹。
“夺!”一枚钢针穿透黑暗,精准地钉入狙击手的太阳穴,将其直接钉死在了钢架上。
左侧通道,三名“清洁工”呈战术队形搜索而来。
廖奎右手连挥,动作优雅而致命。
“噗!噗!噗!”三枚钢针如同长了眼睛,绕过障碍物,分别没入三人的眼窝和咽喉。三人连敌人在哪都没看清,便已毙命。
他行走的路线并非直线,而是沿着敌人最密集、最具威胁的区域穿插。所过之处,钢针如同死神的请柬,无声无息地收割着生命。
一名“清洁工”躲在巨大的纺织机后,试图用手雷偷袭。
钢针穿透机器狭窄的缝隙,精准地刺入他准备拉弦的手指,剧痛让他松手,手雷滚落在地……
“轰!”爆炸带走了他自己和附近另一名同伴。
有敌人试图用密集火力压制。
廖奎只是身形如鬼魅般几个闪烁,便避开了弹幕,同时数枚钢针沿着弹道反向袭去,将火力点瞬间哑火。
汉斯和皮埃尔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此刻近乎崇拜的敬畏。他们几乎不需要开枪,只需要紧紧跟着前方那道背负一人却依旧如同闲庭信步的身影,看着他以这种超越理解的方式,如同清理垃圾般,将沿途所有障碍——清除!
钢针在他手中,不再是简单的暗器,而是拥有了生命的死亡之雨。它们能拐弯,能穿透薄钢板,能精准地找到每一个致命的缝隙。这,就是廖奎在北大荒生死边缘、系统赋予的——阎王针法!
厂房内残余的“清洁工”成员彻底崩溃了。他们根本看不到敌人,身边的人却不断以各种诡异的方式倒下,死状凄惨。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有人开始不顾命令向后溃逃。
廖奎没有追击,他的目标是带萧亚轩安全离开。他背着萧亚轩,如同撕开一层脆弱的纱布,轻易地穿透了敌人原本严密的防线,一路从厂房核心杀到了他们潜入时的那个侧门。
身后,是躺了一地的尸体,以及死寂中弥漫的浓重血腥。
汉斯迅速上前,检查门外情况,然后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廖奎侧头,对背上的萧亚轩低声道:“我们出来了。”
萧亚轩将脸埋在他宽阔坚实的背嵴上,轻轻“嗯”了一声,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无尽的疲惫感涌上,但她知道,他们安全了。因为有他在。
杀戮的喧嚣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撤离途中死一般的寂静,以及远处逐渐逼近的、象征着秩序世界反应的刺耳警笛声。黎明的微光挣扎着穿透九龙城寨上空密布的违章建筑和纵横交错的电线,给这片法外之地涂抹上了一层灰败而诡异的色调,仿佛一个庞大的怪物正从沉睡中苏醒,展露其狰狞的轮廓。
队伍沉默地穿行在迷宫般的巷道里。汉斯和皮埃尔用临时拆下的门板和绳索制作的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抬着重伤昏迷的丹增。丹增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每一次颠簸都可能加剧他的伤势,两位前外籍兵团成员用尽全力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