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塞罗那往西,途经伊瓜拉达木堡、莱里达镇、弗拉加堡和佩尼亚尔瓦村,就到达此次伊比利亚半岛联军大本营萨拉戈萨城——或者说是萨拉戈萨要塞群。
由于西北方的潘普洛纳要塞以西包括维多利亚堡在内的大片迟滞工事已经被占领,埃布罗河上游部分全部落入枯潮大军手中,所以玩家防线实际上是从眺望大西洋比斯开湾的圣塞瓦斯蒂安堡开始,沿途包括伊鲁尔孙工事群,无敌要塞潘普洛纳,以及中段战线河流堡垒桑圭萨、萨达瓦、埃赫亚,最终到下游的要塞都市萨拉戈萨;自萨拉戈萨以东是佩尼亚尔瓦——抚尔托萨战线,直至地中海圣豪尔赫湾。自直布罗陀战役以来一败再败的人类势力目前就在这条用生命换时间修筑的堡垒要塞群组成的防线后,守卫在伊比利亚半岛最后的领土。原先半岛上的三个王国中,葡萄牙全灭、莱昂——卡尔提斯仅剩潘普洛纳一偶之地,实际统治巴塞罗那和萨拉戈萨的阿拉贡王国,其所有战力在巴伦西亚战役一战尽陌。
除掉打得最激烈的潘普洛纳西线,沿着埃布罗河的萨拉戈萨就是南方战线的最前线,同时也是物资调运和军队休整的核心;如果这里被突破,那么整个南方战线将立刻崩溃,巴塞罗那至潘普洛纳的运输线会被截断,现在还打得有声有色的潘普洛纳将成为一座孤城;而巴塞罗那也必然面临废弃的命运,战线直接后退至还未完工的比利牛斯防线,直面法国大后方,那对玩家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弗瑞德一行人经过佩尼亚尔瓦后,沿途就能眺望埃布罗河对岸的枯潮世界。那是绝望的黑色和腐败,令人作呕的下层界味道扑面而来,引得天界血统的圣骑士一阵反胃。罗兰妮雅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河流对岸,萨弗拉斯的火焰沉寂却蕴含汹涌的怒涛;不时有魔怪企图突破河流防线,但是玩家沿河修筑的交叉火力工事令他们徒劳无功,偶尔上岸的幸运儿也很快会倒毙于滩涂地,这些尸体在攻势停止后会有玩家将他们集中焚烧。
埃布罗河上不时飘过尸体,有人类,更多的是魔怪和弗瑞德所熟悉的邪教徒。整个河流被邪魔的黑血染得浑浊,这条水源已经被污染,要不是发源于比利牛斯山脉的诸多支流上游还掌握在人类手中,恐怕光是因为饮水问题就能让百万大军崩溃。
“四百年了,”罗兰妮雅坐在圣骑士身前,搭着他持缰绳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方那黑色的天际线,“我们的敌人从未改变。”
“正是如此,你之后查理曼虽然将它们赶出了整个西班牙,但是直布罗陀对岸却任然拒绝人类涉足,数百年来人类只有通过少量敢死侦查队来掌握北非的情况。”弗瑞德默默说,他现在正大饱眼福,天使的身上依然没有多少衣物,金属的遮羞饰物就是全部。
“现在的人类远比我那个时代强大,”天使看到沿途以来数百公里连绵不绝的坚强防线,“强大的多。”
“但人类依然脆弱,”弗瑞德清楚,以这个游戏故事发展的规律看,要想在没有上层界参与的情况下打败枯潮几乎是不可能的,“神灵依然没有参展,人类已经做好了放弃整个半岛的准备;这里最终将会聚集超过两百万军队,任务却只是拖延敌人直到北方防线完成。”
“牺牲和奉献,自古如此。”天使淡淡地说,她看向天空,以河流为分界线,一半乌云压顶一半阳光明媚,“上次枯潮,昊天使的力量损失惨重,但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我能感觉到他们,也许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他们会再次降临,但那个日子不是现在。”
“因为大恶魔还没有出现么?”弗瑞德问,“大恶魔到底是什么?”
“大恶魔,枯潮的总指挥,”罗兰妮雅眼神迷离,似乎在搜索远古的记忆,“它无比强大,当初我的骑士团被伏击时,数百强大的圣骑士过半都是被它杀死的,他们的灵魂连同天使一起陨落;圣剑的力量在那个怪物面前不值一提,那是超过凡人理解的扭曲产物。”
“就和神一样?”
“不,第一次枯潮的大恶魔,是对抗邪魔的七条神性巨龙之一,最强大的王权守护者杜马特;但是它实际上并没有参与战斗,罗马贵族法师们当时借用了财富和秩序之龙艾尔拉斯和杜马特的力量,直接导致枯潮开始后两者的堕落。”罗兰妮雅回忆着资料,远比游戏文献记载地详细,“后来艾尔拉斯凭借秩序的本性对抗那种堕落,并最终被圣光本源净化,成为现在的圣光守护者;曾有人猜测大恶魔其实是现世强大生物堕落后的姿态,结果我们错了。”
“当时查理曼陛下领导人类对抗枯潮时,大恶魔并没有出现;直到我们被伏击才确认大恶魔的行踪。人类的记载中那个‘大恶魔’最终被神灵打伤,然后被安卓丝蒂杀死,那不是事实。”罗兰妮雅洒下点点天使之泪,沉默了好一会才继续讲述那段被封禁的历史,“当时的大恶魔是直接来自下层界的强大恶魔,它的名字叫做……阿里班,是暴政和破坏之魔,我记得幽兰戴尔那时候说这是上层界第一次确认下层界存在强大生灵,以前都是弱小的怪物和普通恶魔而已;即使耗尽生命,完全燃烧昊天使力量的圣骑士们在它面前依然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