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流线型的墨绿色子弹划着死亡的魔光,从猎巫人12mm口径的雕花左轮手枪中喷射而出。塞恩斯的嘴角弯曲出自信的微笑,完全不在意这个世界低劣的工业车床技术能否加工出火枪的膛线来保证射击精度。
子弹的轨迹上第一目标并不是被压入墙壁的圣骑士,而是塞恩斯的战友——莎兰修女。劳伦斯在瞬间辨认出子弹的目标后甩着刚收回的光剑就斩向一旁的猎杀者,却被其手腕下弹跳而出的短刃顶住了脖子。
牛仔帽下的脸庞中吐出烟草的香气:“看清楚了!”
话音刚落,剧烈的魔法波动在圣骑士的左臂扩散,一朵硕大的冰花几乎将空气凝固。盾牌的雕花染上了厚厚的白霜,剧烈的低温令弗瑞德的动作缓慢且变形,势在必得的破甲钻冲击擦着莎兰的手臂,火药爆炸的巨响就在女孩耳边扩散开来,淡淡的几粒血珠从她的耳道中飞溅。
整个场面清晰的被有些诧异的骑士捕捉到。
子弹……会拐弯?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弗瑞德胸口就被修女一双肉掌贴上,半透明的鳞片型防护层被一股爆发性的力量震碎,坚固的护甲没能起到半点作用,那股力量就轰在腹部的肌肉上,渗透进脏器之中。
同时,浓密的神能在脚下爆散,他只觉得踩着千万把利剑,下身的甲胄被切割得火星四溅,;直达穹顶的光柱中,圣骑士的躯体同时遭到两个方向的轰击,不灵便的左手和持着战锤的右手并不能做出恰当的防护动作,对莎兰的这一计“天国之门”是照单全收。紧贴着的墙壁无法连续承受破坏力巨大的冲击,在烟雾中向外炸裂开去。
“呼~”
莎兰沉静地收回手掌,前倾的身体也已立直。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动作让那身显得紧束的修女袍粘上了汗水,紧贴着肌肤。这令女孩的身材暴露无遗,一行一动之间都带起具有魅惑人类效果的波浪。
可惜塞恩斯全然没心思欣赏这种美色,哪怕他拥有优秀的昏暗视觉。墙壁倒塌掀起的沙尘后,是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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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位鲁莽的英雄失败了?”
贵妇人摇着轻飘飘的鹅毛扇,顶端艳丽的禽类羽毛在秘法的光辉下闪动着迷醉的光芒;面纱下那张修长的脸蛋在这种光耀下带着几分诱惑。也许高贵在这一位的身上可以得到具现,只不过她还有这别样的味道。
若说是熟妇,则皮肤太过于富有光泽和弹性;或称御姐,那雍容的姿态和繁复华仪却又显得太过于老练。声音宛若静静流淌的缓河,充满了时间的积淀,又有着百态的生气;她的话中不参杂任何调侃的成分,倒像是在陈述一件实事。
这位夫人说的自然就是摆放在茶几上的水晶球中印出的景象。巴黎是法兰西的首都,虽然法王通常都是在各地行走,但现今的路易九世不过是个孩童。哪怕是为了防备那些拥有法兰西国王宣称权力的贵族用阴谋诡计,王室必然有一些独特的手段。
仅仅从被阴影遮盖的上半脸就能嗅出美艳的女魔法师操纵着图像拉进距离,灰黑的过肩卷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摆动起来:“不,依然有……强大的生命力。”
“是吗,”贵妇人掀起面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凑到水晶球近前观看,“把我‘可爱的’外甥女从那个被毁灭的国度里捞出来的罗马人,哼,应该说名不虚传么……”
若是弗瑞德见到这位夫人的尊荣,怕是要直皱眉头。除了头发是偏向棕色的卷曲,身材也是极度成熟的差别外,这位夫人的面貌和娜柏莉安居然有着令人惊异的相似。
“是的,殿下,”女法师注视着影像中的动静,不卑不亢的回答道,“那位主的仆人虽然有着强大的庇佑,但是这位骑士显然得到了光之龙陛下的亲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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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无聊的窥视者……
全身都包裹在温和的圣光中,被激发的圣疗术急速回复各项机能。他一拳打在地上,左臂的坚冰应声而碎。零落的碰撞音在这个虫鸣的夜晚分外刺耳。碎石被碾压,尘埃被光翼带起的大风吹散。硕大的破壁之后,并没有冲出的敌人追加打击。
当他看到的是严阵以待的十字教诸人时,嘴里吐出一句:“切,小心的混蛋们。”
他看上去毫发无伤,除了染上的尘泥外,连被重击的狼狈都未曾体现。就算被极不优雅的轰出圣母院,实际上的损害依然远不如视觉表现出的那样夸张。
塞恩斯的魔法子弹狙击,莎兰修女的超级渗透劲加神能爆,唯一的成果就是让他那接近400的超长血条出现了些许折损,口唇含血而已。那些华丽的招数真正伤害到他本体的,只有那一下轰破神圣护甲,直达内脏的重击。
在跌出教堂的同时,他已经重新修正了身体姿态,只等待给予追打的敌人一下重击。
不过现在没有那个必要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