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这声音却是摄政王传来的。
未央脸上不露寻常,也未曾回头,只是听到那摄政王开口道,“你怎么就知道那周国太子一定会对付我蜀国呢,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我川蜀之地,其实他一黄口小儿能够攻伐进来的。”
未央缓缓回身,“若不是知晓那周国太子的阴谋,我陈国又岂会前来通知贵国。”
未央从衣袖之中取出那丝帛来,苏不凡本只是静静的看着,忽然眼眸突闪,看向未央手中的丝帛,那分明就是他送给陈子恪的蜀国山川地理图。
苏不凡正不知未央究竟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未央随意一句道,“这东西是我陈国探子从那周国太子身边探来的,听闻,在那周国太子身边的将领,大多都有这么一张图,难道,尔等还不明白吗?”
这丝帛被宫人呈上摄政王的身边,蜀君不懂这些军事,但摄政王只需要一眼就明白了,脸上冷汗直冒,却没有开口,未央微微一笑,再拜道,“那周国太子势大,本想与贵国一同攻伐,既然贵国不愿,那就作罢。”
摄政王正要让人拦下未央,还想细说,外头却忽然传来侍卫的喊声。
“报!”
急冲冲的,殿外就已经有人将讯息传来,跪在那大殿之下,连忙开口道,“启禀陛下与摄政王,齐都已经被攻下,齐国没了!”
此话一出,摄政王的眼光却全数放在了那丝帛之上,双眸睁的极大,所想的却是未央刚才的那一句话。
“齐国没了,下一个就是我们蜀国呀。”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下头立即就沸腾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苏不凡能够察觉得到,未央的身子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却只是在那一瞬间,就稳住了心神,脸上的笑容还是无惧的很,“告辞了。”
还没有跨过门槛的那一刻,摄政王却忽然从那玉阶之上快步走了下来,“使臣稍候,还是先谈谈联盟一事吧。”
成了……未央却一点喜悦都没有。
走出蜀国皇宫的时候,未央是被韵儿扶着上马车的,身子都是冰冷的,只是拽着韵儿不住的轻声道,“快,快去打探齐国的战事。”
忽然那宫门之外传来嘶鸣之声,在这宫中,除了位高权重的大司马,恐怕也没有谁敢纵马而行了,苏不凡跃下马来,只是看了未央一眼,随即道,“你若想知你家陛下的安危,午时到驿馆对面的茶馆等我。”
未央恍若是在海中拽到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发问,“你一定知道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我家陛下可还好吗,齐都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此处人多,还是午间再叙。”苏不凡环顾四周,才轻声言道,然后跃上高头大马,片刻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未央心中满是担心,就算是只离午间不过半晌,也觉得有几月那么久,苏不凡纵马而行,在城楼一侧停住脚步,回身,看着那马车缓慢而行,想着今日见到未央这等表现,实属惊讶。
初初见到未央,不过以为是陈子恪身边略有灵气的丫头,而后才知道是那时候传扬的陈国妖妃,而今见她,却觉得她身份不凡,在那朝堂之上,居然能够面不改色,与男子辩驳,更是胆大将那丝帛呈给蜀君……
苏不凡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一阵苦笑。
陈子恪带兵是为了与楼蔷里应外合的,却没有料到天气转暖,那齐都之外的河面解冻,本该是薄薄冰面让千军万马不能擅动,而今破了坚冰,自然就没了那阻碍,在城郊之处伐木,入水往齐都而去,也不过是半日的事情。
陈子恪紧赶慢赶怎么也没有想到齐都已经沦陷,楼蔷带着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逃出了齐都,不知去向,陈子恪却在齐都关隘腹背受敌。
苏不凡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坐在茶馆之中,看着对侧的未央,绞着手中的帕子,虽然不说担心,可身子却实在颤抖着,“那大人,觉得,我家陛下……现在处境如何呢?”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更何况,蜀都所得到的消息,只是从那边探子的飞鸽传书而来,并不全面,只是知晓齐国太后楼蔷逃出,现如今,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与陈子恪合并一处。
“暂时没有消息,就说明是好消息,说不定,你家陛下,正在等待一个时机。”
昔日陈慎攻伐齐国,也是在齐国关隘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全军覆没,如今陈子恪也在这里受阻,这让未央怎么不但心,只是未央也知道苏不凡所说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
现在要想知道陈子恪的消息,恐怕真的得需要自己亲自去一趟了……
“此间事毕,不日我就将离开蜀国,就不向蜀国陛下辞行了。”未央委托苏不凡将她离去之事告诉蜀君,苏不凡何等人物,见到未央这样着急,自然是知晓未央的打算,但却也担心这未央一个弱女子,往那战场之上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不如等上数日,我已经召集了兵力,数日之后发兵齐国,到时候你可以随着我们蜀军一同去,或许,更好许多。”苏不凡这话一说完,未央就立即看向他,苏不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