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的白板。哦。还有几棵人工栽培的大树。虽然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但可以想象从前的亭盖如荫。坐在那张写字台后。就象是在幽静空旷的林间办公。
可以看出罗切斯特博士也是‘空间就是美’哲学的坚定支持者。而且他根本沒有为來访者准备椅子。要么是这里根本不会有访客。要么就是他觉得沒有人有资格在他面前坐下。或许后者的可能性还要大些。
办公区域当然不止这五百平方米。后面还有近千平方米的图书馆。其中近半为各种千奇百怪的标本所占据。相对一侧。则是博士的私人实验室。数以千计的各种仪器占满了两千平方米的空间。可是从设施摆放來看。显然只是为了罗切斯特博士一个人所准备的。根本沒有使用助手的迹象。看來。博士在这里所进行的实验。已经机密到了不能使用任何助手的地步。
苏的感知越过办公和实验区。在墙壁后探查到了独立的计算中枢。看规模至少是大型机。实质性能可能不止。再跨过计算中枢。苏的感知忽然遇到了一点阻碍。那是层厚达一米的钢化玻璃。至少夹着十几层强化胶质。可以轻易抵御重炮的直接轰击。不知玻璃使用了什么材质。竟然具备对精神感知的阻断功能。不过阻断的效果很初级。以苏高达九阶的感知力。在加强能量之后。终于成功地破开了钢化玻璃的阻隔。透入内部。钢化玻璃后面。是一个上千立方米的巨大空间。苏的感知很快又遇到了阻隔。原來在玻璃墙后还有一层玻璃。两层玻璃墙之间。则是剧毒的神经毒气。让苏有些惊讶的是。毒气的配方非常独特。对地球大多数生物无效。却对他会有些影响。当然。仅仅是有些影响而已。意味着苏如果中了毒。付出少许组织死亡的代价就可以重新产生免疫力。但是。毒气并不仅仅是有效这么简单。它代表了一种全新的方向。这是基因毒素。
在沒有释放全部身体进化潜能之前。原始的基因毒素也会对苏造成伤害。现在苏已经不惧怕基因毒素。但仅仅是因为毒气还非常原始。
苏的感知继续深入。很快查清这是一个20*20*20的正立方型空间。由三层钢化玻璃和两种不同的神经毒素所封锁。空间中央是一个透明培养槽。从残留痕迹看。培养槽中曾经放置的不是培养液。而是低温液氮。通向培养槽的通道设置了重重机关。可以在意外发生时第一时间锁死。哪怕是现在的苏。如果被浸泡在培养槽里的液氮中。恐怕也很难逃脱。
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囚笼。至少在旧时代应该如此。
苏升起分明的感悟。这就是‘惟一’的囚笼。或者换句话说。是‘惟一’沉眠的地方。
罗切斯特和‘惟一’早已离去。但许多昂贵的仪器却仍留在这里。沒有搬走。甚至写字板上的字迹也沒有擦去。一本厚厚的书放在写字台上。还是打开的。
所有迹象表明罗切斯特博士也走得非常匆忙。甚至來不及收拾东西。
在囚笼后方。是一条紧急通道。通向两台专用的升降梯。升降梯直通地面。而在出口旁边。就是可以容纳两架大型运输直升机的地下机库。看來。罗切斯特博士就是带着‘惟一’。从这里离开了基地。
一切都象切诺拉博士猜测的那样。
升降梯通道早已被崩坏的泥土所填沒。不能再通行。其它方向也沒有其它通道。所以苏收回了感知。來到罗切斯特博士的办公桌后。坐在了博士坐过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腹前。安静地坐了一会。才向办公桌上仍然摊开的那本书望去。
书的式样很熟悉。内容也很熟悉。是旧时代版的《启示录》。翻开的那一页上。用墨水笔重重地勾勒出了一句话:“使徒到來了。他召唤着毁灭。因此从天上降下了火与雷电。而灾难不可避免。”
这是典型的宗教式喻言。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句话时。苏也在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是恐惧。
恐惧來自于未知。更來自于未知行将揭晓的时刻。
至少苏知道。使徒真实存在。
他轻轻地抚摸着被博士勾勒出的这句话。几乎每个词都会灼痛肌肤。
许久。苏终于放下了启示录。将座椅转了个方向。望向写字板。写字板上布满了潦草的字迹。由于时间久远。很多字迹已不可分辨。而内容乱七八糟。相互间毫无联系。里面有感想。有断言。更夹杂着大量的公式与数字。甚至还有数量不菲的谩骂。其中大多指名道姓。想必博士一有灵感或是什么想法。都会随手写在这块板上。
苏靠在椅背上。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将整块写字板纳入视线。慢慢的。博士写下的一些话逐渐清晰。一一刻印在苏的记忆里。
“这肯定不只是三维的语言。问題是。三维之外是什么。声音。震波。磁场还是光。精神波动。”
“什么都有可能。就别告诉我是时间。”
“我现在有足够多的理由怀疑。我们的语言限制了我们的文明。”
“某些迹象表明。‘惟一’和核心之间有不可分割的联系。核心很可能是惟一衍生出來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