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毫无疑问是宫殿的某一处。
身体暖暖的,是毒发这半个月来史无前例的舒服。毛孔无一处不熨帖,那种寒冷彻骨的感觉也渐渐去了很多。
我想撑起身来看看眼前的世界,试着动了动,却只动了动手指头,身体沉得压了一座山一样,根本起不来。
我只好躺着,尝试着转了转头。脖子发出低低咔咔僵硬的声响,夜色里听来很像冬天炉火里爆裂的炭火。
这一转,我的视线不在拘泥于头顶一方薄纱幔帐。
此时已是深夜了吧?四周都是静悄悄地,透过窗户,外面只是黑黢黢的一团,没有天光。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立时静待了!
我竟然只穿了一身不足以遮羞的薄纱,赤果果地躺在床上!
我心头疑惑,低头嗅到自己满身的药气,不由自主地抬头,想要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头转动,我就看见了他。
大约是晚上,他背对着我坐在床前的火盆旁边,正在将火烧旺,以便使得火上的蒸笼发出源源不断的烟雾。
这本是夏天,屋子里热得很,他的衣服被汗湿得快要滴出水来,湿哒哒地黏在修长的后背上。再加上一头浓密的黑发也湿漉漉地搭着,越发热得厉害。
我心头一阵颤抖,一阵迷蒙,沙哑地嗓子忍不住唤出了他的名字:“非烟……”
他终究还是寻我入了燕国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