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蓬乱的胡须。
此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人跟在后面并肩走着。老的那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光景,身子矮瘦,满头的乱发白多黑少。小的那个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理着一个光头。
这四个人全都生的精瘦,身上更是脏的可以,衣服鞋子全都是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好似刚从土堆里钻出来一样。
没一会儿工夫四个人就走到了石拱门的下面。
几个人向废墟里望了望,那个光头少年走到一棵青梧下面,手脚并用的攀了上去,盘在树枝高处举目向废墟里瞭望。
“怎么样?”过了片刻那个刀疤男人仰头问到。
“不像有人住。”光头少年摇了摇头,又扭头向其它方向瞭望,“没有动静,也看不见有路。”
刀疤男人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拱门旁的一块石头上,懒洋洋的说道:“大家歇会儿吧。”
老头儿默不做声的在一旁坐下,光头少年也从树上滑了下来,和老头儿并肩坐在一起。
那个马脸男人却没有坐下,而是跳到旁边的一块巨石上向四周不住的打量着。
看了半晌,马脸男人忽然一指废墟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山,说道:“那里地势最高,咱们不如爬上那座山看看,也许能发现点儿什么。”
刀疤男人顺着马脸男人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走了多长时间了?狗屁都没看见一个!我他妈的腿都快走断了,哪儿还有力气去爬什么山!”喘了口气,刀疤男人又接着说道:“反正我他妈的是走不动了,要去你自己去。”
马脸男人皱了皱眉,说道:“再坚持一下吧。这里离‘城市’应该不会太远了。”
“去他妈的‘城市’吧!”刀疤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道:“什么狗屁‘城市’,都是他妈的骗人的鬼话!就咱们这烂地方,鸟都懒得拉屎,‘城市’怎么会来!”又斜着眼睛看了马脸男人一眼,道:“老马,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痴心妄想着咱们能找到‘城市’?”
“老贺没有道理骗咱们。”马脸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沉声说道:“他说过他亲眼看到过那个‘城市’,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哼,就算老贺没骗咱们,这里确实有个‘城市’,而且这个‘城市’确实倒了霉,要被攻破了,可那又怎么样?”刀疤男人冷冷说道:“以前咱们还勉强算是人多势众,当家的也算是有些本事,赶过去也许还能抢一口剩饭。可现在满‘巢’的人里就剩下咱们这几个老弱病残,当家的也死了,就算是找到那个‘城市’又能怎么样?哼,就怕东西还没抢着,咱们几个就先成了人家嘴里的菜!”
马脸男人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可咱们也不能就坐在这里等死吧?”
“等死也比送死强。”刀疤男人索性躺在了石头上,“照我看咱们还是回去算了。好歹那里还有个窝。”
“回去?”马脸男人心里苦笑一声,恐怕那群酸狗正等着他们回去呢。
那个光头少年忽然在旁边说道:“那老徐怎么办?‘巢’里就剩下咱们五个人了,咱们总不能不管他了吧?”
“老弟,这年头谁能顾得上谁呀!”刀疤男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谁让他自己乱跑的!走失了也是他自己倒霉!....算了,咱们也别去管他了,还是顾顾自己要紧!”
光头少年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老徐?”乔好躲在废屋中暗自琢磨,“莫不成就是那个被我杀掉的疯汉?”
那几个人离着乔好藏身的楼顶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乔好看的清清楚楚,他发现这几个人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和那个疯汉有些相像,一样的面有饥色,一样的衣衫褴褛,八成就是一党。
乔好念头一转:“看来那个人的确不是宝树派来的,多半就是和这些人一伙。可是那人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呢?”
忽然间只听那个刀疤男人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这声音仿佛能传染一样,紧接着另外三人的肚皮也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
“妈的,连吃了三天草根树皮,这会儿肚子里空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刀疤男人揉了揉肚子,大概是躺在石头上不舒服,又坐了起来,嘴里抱怨道:“我现在是头晕眼花腿发软,照这样下去他妈的早晚饿死!”又抬头朝着天上看了一眼,恨恨说道:“我看那群唧巴鸟不会等很久了。”
顺着刀疤男人的视线望去,天空中一群红羽黑喙的怪鸟正无声无息的在他们的头顶盘旋。
“这帮*鸟,从早上硬是跟到现在,他妈的是看准了咱们要死在这里了!”刀疤男人望着天空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马脸男人三个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鸟群,却都没有做声。
他们几个心里清楚刀疤男人说的没错,算上今天他们已经饿了三天了,而且很有可能还要继续饿下去。没人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饿死”对他们来说并非抽象的词汇,而是裸赤赤的现实。
可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