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坐在地红着眼睛的可怜模样。
无邪揉了揉自己那被热茶沫溅到的眼睛,不哭也不闹,慢吞吞地爬了起来,心中却是苦笑,好厉害的罡风,这身手,怕是深不可测。靖王府,怎会有这样一尊令人出乎意料的大神。
“父王不该欠了您啊……”无邪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会堪为王府侧妃?父王一次也未曾提到过这个女子,可随同他同寝下葬的,却惟有那柄刻了“浅月”二字的古剑?怕真是父王负了温浅月这样爱憎分明的绝代女子啊。这样一想,无邪似乎也能想明白,温浅月不问世事,深居简出,为何独独两次要她性命了。
靖王独子,她对她怕也是又爱又恨。
听了无邪这一声呢喃,温浅月终是变了脸色,她神色依旧冷漠,可眼底却一片惨然:“你父王,当真提起过我?”
无邪一愣,随即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渍,笑道:“若非如此,无邪今日又怎会在此,还差点挨了您的打呢?”
说这孩子狡猾吧,却傻得自己送上门来寻死,说她老实吧……这孩子比谁都要精明。
温浅月目光复杂地看着无邪,忽地一笑:“你不怕我杀了你?”
无邪歪了歪脑袋,不以为然:“你已杀我两次,我都不死,天意如此,母妃又何必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我不想做的事?”温浅月笑出了声:“孩子,你怎知我不想杀你?我恨不得你死。”
若真想要她的命,那赌约又是何苦呢,以她温浅月的本事,真想要她秦无邪死,她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孩儿既然活着回来了,这赌约,看来是孩儿赢了,母妃可还记得昨日您在梅园中曾说过的话?”
“你若活着回来,我便送你一份大礼……”温浅月喟然低语,拂袖背过身去:“那你也当告诉我,你是如何认出了我。”
无邪黑眸深而静,淡淡地吐出了二字:“猜的。”
这孩子……温浅月一怔,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可这孩子吐出这两个字时,那表情的确是一脸的一本正经,不像在说笑……
摇了摇头,温浅月不再继续追问,转而淡淡道:“你不死,是你命大。我既承诺了送你一份大礼,自不会食言。身无自保之功,纵使你有诸葛之智,也将一世为人左右,不成器侯。”
无邪一喜,抿了抿小嘴,神色恭敬地复要跪下行礼:“母妃……”
温浅月冷哼:“这二字,你不准喊。你是秦靖之子,与我何干?”
无邪一愣,蹙了蹙眉,似乎真的在极为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半晌,才改口道了一声:“师傅?”
这一回,温浅月终于没有再应她,拂袖离去,算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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