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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梨花树下,拂去一身落花(1 / 5)

四年已经过去了,我看着玉峰山上的桃花已经有些厌烦,是子阙提议帮我种些梨花,或者茉莉,说这样方便酿梨花白给师傅喝……

我听闻并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子阙,我十分清楚他是怎样想。欣慰至极。

念楚闹着要师傅给他捉鸟,祖师孙二人便一路朝着后山走去,根本不管子阙在身后如何喊着:“不要太纵容念楚……”

当年念楚出生之时,他这才华横溢的父亲很是费神,要给这小子起个什么名字,那日梨花开的正好,他见我望着桌上插瓶里的梨花发呆,便轻声在我耳边说:“我们的孩子就叫念楚可好?”

我愣愣的看了他许久,他平静说道:“既然楚宴那么怕你忘了他,念楚时常在你身旁,你便不会再忘。”

我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楚宴,而是因为我有这样傻气又从骨子里爱我的夫君……

我笑着收回目光,起身朝着崖下望去,这个动作我已经习惯于这四年里,每天都要做上几遍,也许是我还有些心事始终放不下。

子阙将树苗扶好,正在培土,看着我依旧站在崖边,声音淡淡飘了过来:“羽儿,我陪你下山可好?”

我背脊僵了僵,回身望去,子阙依旧平静如初,只是脸上始终浅笑奄奄。

他擦掉手上的尘土,走至我身旁,将我揽紧怀中:“羽儿,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便能解决,四年过去了,你终究是放不下。”

我点了点头,看着山下一袭熟悉的紫袍正费力前行。

子阙呆了呆,我却笑了笑:“你看,折颜与我还真是心有灵犀,这就来了……”

子阙脸色白了白,说不出高兴还是微怒,一点表情都没留给我,转身就回了屋子。

他可以不介意楚宴,但他始终介意那被我父皇亲自指定的“名正言顺”的驸马,这点我尤为的清楚。

起身回屋,取出花雕,桃花树摆酒,只等折颜到来。

这四年来,他头一次来玉峰山,当一袭熟悉的紫袍站在我面前,被风吹的鼓鼓,他才魅惑笑起:“羽儿,这个四年了,你倒是有些胖了,看来商子阙颇费心思……”

子阙就站在他身后,冷不丁冷冷的来上一句:“那是自然……”

折颜笑的险些岔了气。

我将折颜拉着坐在桃花树下,填满他身前的酒杯,笑着问道:“这四年来,你都忙些什么,怎得一次玉峰山也不来,你可知师傅念叨过你多少次了?”

折颜笑的邪气,弯着眼睛打趣我:“我还以为是羽儿盼着我来。”

子阙脸色更黑……

东殇人只知道我当年已经死了,却无人知道我被大师哥给带回了玉峰山,慕子歌的医术不是太医可比,可关键能在最后留住我性命的,竟然是慕子歌的一番话,现在我回想起来都觉得他是在唬我,每每想起都会笑上一会儿。

他说:“你若不醒,我便带兵踏遍东殇江山,踩烂楚宴的尸骨……”

我听完不敢不醒。

慕子歌几年没有回来玉峰山看我们一眼了,小灰灰时常带着他的笔迹来玉峰山蹭吃蹭喝,有时几个月都赶不走它。

信里我对他的近况有了几分了解,他本就是禹国靖王的世子,又受皇帝喜爱,如同己出,可这货却丝毫不领情,据说随他那随性的母亲,只管自己任意而为,我大抵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知道,若是国家有难,他永远是第一个冲出来的,这点他与我甚为相似。

折颜见我发呆,语气温柔道:“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子阙素白纤细的手指正握着我的酒杯,将醇香的花雕缓缓注入。

我喜欢他的手,总能让我想起,曾经朝堂之上紧握笏板的样子,而多半那笏板上都是些弹劾我的内容,如今这双手已经属于了我,我着实幸福的有些找不着北。

折颜见我又在发呆,起身欲走,微怒道:“你们夫妻情趣也不用在我面前,时时显摆……”

我脸上发烧,而子阙却笑的得意,原来男人都是这般的小心眼。

我拉着折颜袖摆,说我也要下山,这货愣了半天,才开口问道:“原来你挂念的不是我啊……”

我笑了起来,回答:“当然挂念,不过,你不是已经来了么。”

折颜拿我无法,让我不要以本身的面容出现,怕会引起惊慌,毕竟世人以为我已经死了……

我点了点头,这点着实难不倒我,易容现在我已经驾轻就熟。

三日后,我与师傅告别,同子阙换了副模样,便随着折颜下了玉峰山。

临走之际,念楚还在身后拉着子阙的袖摆,吵着要我们回来时给他带梨花糕。子阙自然会答应,拍着他的小脑袋,正在与他做保证。

这样的情形却惹来折颜一阵阵嫌弃,兀自嘟囔着:“这小崽怎么真跟楚宴上了身一般……”

我愣了愣,子阙朝着折颜不满的瞪了一眼。而师傅则依旧对着折颜说道:“折颜甚得我心哪,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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