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虽如此之好,可是……
可是——你能让理想战胜现实吗?
对于世事而恍若无知的你来说,就真的以为你所想象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如此地美好?就是这么这么地阳光?
……
若要我走出自己的世界,就是让我走出我自己的生活,就是让现在我而变得不像“我”……这可能吗?
这最后——是在认清自我,还是迷失自我呢?
我与瓶走出了书店。
走到了书店旁边的一颗大树下,我突然好奇地问他:“你有手机么?”
因为我没怎么看他拿出过手机——洗澡脱衣服是也没发现。
瓶说他没有——他妈不给他用手机。他说他妈是个思想特封建的人!
——说到“思想封建”……我倒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唯一的奶奶。不过,奶奶她一个老人家,也怪不容易的。
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找他要两块钱,说“打个电话,以后还他”。
市话是三毛钱三分钟——
因为我我不确定通话时间及通话人数,所以按少的算:两块钱就够了。
瓶说:“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钱。你都拿去好了!”
说着,便把刚才买午饭(但我觉得更像是“早饭”)所剩下了的一张紫色都给了我。
我接过,便“没再说什么地去找公共电话了”。
说实在的,现在虽然科技发达了,中国崛起了,人人都有手机了——但这公共电话却“濒临绝种了”。
越来越难找的公共电话,是我们综合国力强大的标志?
我和瓶转辗了很多地儿,终于在一个小巷口里面发现了一家有公共电话的小店。
“喂?细妞啊!怎搞不啧声啊?——你手机信号不好?!”我把钱放在那个老板的桌上。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大声责骂谁……
等等。我听出来了:果然是葛玉春!
于是,我便想了想,接着对他说:“我和你白弟弟现在有点事。你先帮我跟老葛讲下,就说我们可能过几天回去……”
“……”细妞依然不做声——可能是不太方便吧。
为了确认“她是否能够听见刚才我所说的话”,便又最后补充了一句:“要是听到——你先挂电话!”
“……嘟、嘟、嘟……”呼!——她果然是听到的。
这样我便放心了。
接着,挂了电话后,我又打给小帅:“喂!帅B啊,你现在在哪撤?”
“医院。”对方的声音十分疲惫——听起来还有些带着厚重鼻音的沙哑。
“哪个?”我看看瓶,“我们马上来!”
他终于吞吞吐吐地报出了地点:“省立。三楼。观察室。”
……
我挂了电话刚转身准备走……
没想到,那个老板却把我叫住:“小伙子。还没找你钱呢!”
我指了指跟上来的瓶,对那个老板说:“找给他吧。”
——我霍虎一向是个简洁、利落、嫌麻烦的人,不会做重复多余的事。
若要是那个老板把钱找给我,我又要再还给瓶……
——我这不是有病么我?
省立医院。三楼。观察室内。
“52号病床——就是这里。肖一凡同学,你的朋友来看你了。”值班的护士把我们领到小帅的病床前。
我看着裹着厚厚纱布的肖一凡,上来就是一句:“我擦!你小子!挺吊,混得比我都好——跟个‘埃及木乃伊’似的!”
小帅白了我一眼:“你还说——还不都是为了你?”
“哦,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说,想吃点什么?哥去帮你买!”话一出口,我就想到我现在身无分文(我指的是现金)。
“不吃。没胃口!”他只顾看着头顶上医院的天花板。
好险!——幸好他说“不吃”。
“白弟弟,昨晚后来你跟虎哥到哪去了?”小帅没问我,而是问向在我旁边正无所事事的白俊彦。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一个酒吧……我也不清楚。”白俊彦被他这么突然一问,自己也给弄糊涂了。
“哦……玫瑰屋吧?”小帅略有所悟地又看了看我。
“刺狼那B小子又在搞女人在!”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哎,帅B。贱B呢?怎么没瞅见他人?”
“他伤得比我轻……好像一早上就去派出所录口供了!——刺狼跟我讲,是虎哥你叫他来看我。陪了我一晚上。刚走。”小帅忽然示意我靠近他一些——贴着脸跟我耳语道,“虎哥,你晓得不?侯夏王昨晚杀人了!!”
“?!!!”我有些惊愕,“不是啵?”
“狗崽他真够兄弟——在你和白弟弟走后,他还叫来两个技校的哥们帮着我们一块打……”
“后来呢?是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