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叔说:“的确有些,虽然你知道一些,但却不知道原委,按理来说清河镇应该最不缺的就是水,可是到头来却因为没水喝而闹得整个村子都覆灭了,不得不说,这也是报应。”
我说:“报应?”
柚叔说:“的确就是报应。”
然后柚叔慢慢地和我讲了这段故事。
据说清河镇有祭祀的习惯,如果说这是一般的祭祀那也就罢了,但是偏偏清河镇这祭祀的习俗却是——人祭。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传统,每三年村里都会选一个阴命的童男子祭祀,而祭祀的地点,就是清河镇这条河的源头,也就是清河镇的后山。
而到了那一年,选中的刚好就是小虎。
可偏偏这小虎是庆家的独苗,当这个消息传到庆家夫妇耳朵里的时候,这夫妇俩瞬间就傻眼了。再说了,有哪一个父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但偏偏这是镇子里不能动摇的规矩,所以庆家夫妇再怎么闹腾也拗不过全镇的人,最后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小虎被送往后山祭祀。
这被选中了到后山祭祀的童男子一般再也不会出来,也找不到尸骨,反正就这样失踪了,可是偏偏到了小虎这一次的时候,他竟然自个儿活着从里头跑出来了。
要知道,这在清河镇可是自从存在还没出过的事儿。
据说祭祀当天的午夜,小虎忽然从后山跑回了家里,开门的庆家夫妇硬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赶紧将小虎给放了进来。
当时小虎全身裹满了泥土,衣服裤子都破了好几处,好似经过了剧烈的搏斗一样,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光着一双脚丫子,而且脚上也全是泥,就像刚从泥潭里趟过一样,庆家夫妇惊讶之后也来不及问他什么,只是见他全身这样脏乱,就先去烧水准备给他洗澡。
这小虎说来也怪,回来之后就一直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庆家夫妇忙活,庆家夫妇也觉得奇怪,但是都以为他是吓坏了,于是便什么也没问,等小虎洗好了出来,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小虎才说了第一句话,他说他困了。
庆家夫妇这个儿子失而复得,自然依着他,于是替他整理好床铺让他睡下。
只是这一夜庆家夫妇睡得却并不安稳,因为一整夜的他们似乎就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听着就好像有人在门外走路一样,来来回回地,一拨儿接着一拨儿。
起初夫妇俩以为是由老鼠,于是也没管,可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于是就起来看个究竟,可是哪知点着火来到门外一看,那里赫然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瞎了夫妇俩一大跳,然后再看的时候,愣是让这夫妇俩嘴都合不上,因为站在走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小虎。
庆嫂一把就过去抱住了小虎,连连追问他半夜的站在这里是干什么。
小虎自己倒也清明,他说,他好像听到院子里有人喊他,于是他就出来看看。
听了小虎这话,夫妇俩点着灯到院子里走了一圈,可是看了一圈,别说有人,就连鬼影也没有一个,而小虎站在走廊上,却忽然指着院子的某处说:“他就在那里。”
可是夫妇俩顺着小虎指着的地方看过去,却根本什么也没有,一时间夫妇俩也被吓坏了,于是赶紧拉着小虎回了房间,直到安慰着小虎再睡过去了,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心来。
可是到了第二天夫妇俩到小虎房间里一看,房间里根本什么也没有,二人将整个宅子都找了一遍也没发现小虎的踪迹,而这人是半夜跑回来的,于是二人也不敢声张,只敢偷偷地出去找,只是他俩才刚出门,就忽然碰见了跑来的镇民,那人说出事了,早上取水的人在河里发现了尸体,捞起来之后竟然是小虎的。
夫妇二人一听,脸都白了,于是赶紧往河边去,来到河边上,就只见小虎的尸体就躺在河边上,浑身惨白得可怕,就像一个水鬼一样。
镇子里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到齐了,他们见被送去祭祀的人忽然顺着河水飘下来了,于是纷纷觉得这不是好兆头,于是提议要将小虎的尸体给火化,以免后患。
庆家夫妇听了自然不肯,特别是庆嫂死活抱着小虎不让被人碰,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这小虎竟忽然活了,他先是呛出了好几口水,然后人就幽幽醒转了过来。
后来所有人都说大约是他并没有被淹死,两边在僵持的时候因为庆嫂一直勒着他的胸,所以将呛进去的水给压了出来。
只是有一个人却很肯定地说不是,这个人就是春柱,春柱就是那个发现小虎尸体的人,小虎的尸体也是他捞上来的,他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将小虎捞上来的时候,这人都已经泡僵了,根本就已经没了呼吸,他说他活了大半辈子,哪些人是被淹死的,哪些人还有救他不会分不清楚。
他确定当时小虎已经死了,而且死得透透的。
当然他并没有来得及将这事给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因为第二天一早,他的尸体就被发现在河里,被水草缠着,不漂不沉地悬在河中央。
这事一出,整个镇子简直就像是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