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耳朵贴到塔身上听了听,这回听得清晰了一些,求救声果真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只是我却并没有有所动作,因为在山腹之中同样的求救声让我差点落入了圈套之中,现在保不准又只是一个陷阱。
我将身子趴在塔身上,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这个声音断断续续地喊了几声之后就停了,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好想已经处于强弩之末。
我在想如果不是陷阱,会是谁被困在里面,能来到葬地的人很少,一般能来到这里的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了。
最后我还是来到了塔底的门边上,打算推开进去看看到底是谁在里面。
我推了推石门,却根本推不动,看来是往里面抵死了,而在这时候,我听见有声音传来:“谁!”
不同于刚刚的虚弱,这声音凌厉,却带着恐惧和力气不足,我想里面果真有人!
我在外面说:“我听到了你的求救声。”
里面安静了很长时间,大约是在思索,接着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你是谁?你怎么能进入到这里来的?”
我回答说:“我叫张无。”
听到我的名字,他忽然在里面抢白,我感觉此时和他就隔着一扇门,他就在门后和我说话,他说:“你是张家的人?”
我回答:“是。”
然后我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动静,接着门就被打开了,但是我却没有看见人,我正犹豫,他说:“赶快进来。”
我于是低头进去,他快速地将门关上,我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与此同时,我猛地感到黑影窜到了我面前,迅速地钳制住了我,一个冰凉的东西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与之前微弱的声音完全不符,我知道他正将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于是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说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说:“你到底是谁,到这里来要干什么?”
我说:“我告诉过你了,我是张家的人。”
我感到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压得更紧了一些,他恶狠狠地说:“还在撒谎,张家禁止任何族人到这里来,你是张家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被他说得一愣,他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厉声喝道:“快说!”
我说:“我是这个循环前往这里的人!”
听到这句话,他虽然手上力道没减,但是语气却已经缓和了下来,而且换做了一种惊讶的语气:“你是被张家逐出的人。”
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反问道:“被张家逐出?”
他说:“就是被张家除名的人。”
他大概是听出一些端倪来,有换做了那样恶狠狠的语气道:“你没有被除名!”
我只觉得他给了我一些很凌乱的线索,而且和张祭的说辞很不一致,我说:“我没有被除名,我还是张家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反而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察觉到他手上力道的松减,于是身子往后一压,他没有准备,于是我和他就朝着后面跌落,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空着的一只手迅速地拉住他架在我脖子上的拿刀的手的手腕,在将他的手腕拉开的同时身子已经从他的控制范围中滑落了出去,我滚落在地上,同时他也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稳住身形,将银刀拔出握在手中,里面几乎看不见,只能靠听觉判断他的方位。
他跌倒之后我听出他爬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站起来,而是闷哼了一声,看来他的确虚弱到了极致,刚刚钳制住我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我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直在咳嗽,等平息了一些,才用讥诮的口吻说道:“能在这里的人,你说会是什么人?”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将他的话联系起来之后,却又听见他继续说道:“你恐怕是第一个没有被除名来到这里的张家人。”
我虽然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底,但还不是很明白,于是问他:“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张家人不能来,你说的被张家除名又是怎么回事?”
他反问一句:“你不知道?”
我如实回答:“不知道。”
他讥诮的语气变成了惊讶,只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说:“张祭帮了我。”
我想他虽然是被除名的人,但总是张家的人,总该知道张祭才对。
果真听见张祭的名字之后,他就明白了,只说道:“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我听你叫张无,你的族名叫什么?”
我反问:“族名?不就是张无吗?”
他更加惊讶:“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族名,那你自然也不知道你父辈的族名了?”
我越听越玄,于是说:“是。”
他说:“我叫张元,族名叫张子元。”
我重复道:“张元,张子元,差一个字而已。”
他说:“是只差一个字,但这是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