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里又没有树木,看来在下面应该有地下水源。”
考虑到我们现在就置身于地底,那么这下头有地下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只是张祭给我看了这水源之后,就带着我往后面的山洼里转,这山洼看上去是绕着我们上面的这块地方的,乍一看的话更像是一条裂开的地缝。
走进去一些,张祭指着一个黑乎乎只露出了一角的东西和我说:“你看,就是这东西。”
我定睛看过去,初看的话像是一块露出了一角的黑色石头,可是再一看就觉得对,这不是石头,而且上面还雕着花纹,更像是金属之类的东西。
看到了这点,我才觉得有些心惊起来,于是试着说道:“看样子,好像是黑铁啊。”
张祭却沉着声音说道:“就是黑铁,你知道这黑铁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在黑铁这两个冒出我脑海的时候,梦里邱宁和我说的那些话已经浮现了出来,我说:“这是用来装虫尸的铁棺!”
张祭惊讶地看着我,他说:“你知道虫尸?”
接着我看见他打量的神情,带着奇怪和揣摩,我则如实说道:“我在梦里知道的。”
张祭只是看我的眼神更加凌厉了一些,就没有再说别的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一些什么,只是说道:“装虫尸的铁棺按理来说应该镇在密陀罗里才对,可是这一口出现在这里,难道说里面的虫尸跑掉了?”
张祭则往前走了一些,然后指着前面更多的一些露出来一角的铁棺说:“这里还有许多。”
我跟上去,果真看见更多的铁棺一角,这让我越发相信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山洼,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裂开的一条缝。
正在我们将注意力聚集在这些铁棺一角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水流的声音,我朝身后看过去,只见远处的那一潭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涌出来,正往山洼里面流淌。
我看一眼张祭,他也惊讶地看着水潭,似乎显得很不可思议。
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揪心的痛楚,就有些站不稳,腿上软了下,就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拄着地面。
我这样子吓了张祭一跳,我面色痛苦地看向他,他立刻扶住我,连声问我道:“张无,你怎么了?”
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可以在疼痛之余说出话来,我咬着牙齿尽量忍住痛楚,挤出几个字来:“水有问题!”
张祭扶住我,他试图尽量让我镇静,说道:“张无,你尽量稳住自己,这水即便有问题,但是伤不了你的,你稳住心神,不要乱了。”
我只觉得这痛楚在全身游走,像是要将整个身子都给卸开一样,我想说什么,但是张口却是吸入一口冷气,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张祭见我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于是松开了我,自己在身上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将一个东西凑到了我嘴边,让我吞下去,我见是一枚铜丸子,于是便忍住问他这是什么,张祭说这是银乌蛊的蛊引,吃下去或许管用。
我身上种的是赤乌蛊,而银乌蛊是阴蛊,两种蛊毒是相冲的,但是此时我根本就没能考虑这么多,只是本能地将张祭喂到嘴边的银乌蛊给吞了下去,吞下去之后,张祭一直在我身边守着,看他着急的样子,倒让我有些动摇起来,因为一直以来我对他都戒备异常,现在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多疑起来。
银乌蛊吞下去一阵之后,痛楚的确开始在减弱,不像开始那般剧烈了,经过这样剧烈的疼痛,我稍稍显得有些无力,但我还是勉强让自己站起来,随着痛楚的消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朝张祭说道:“谢谢你。”
张祭却不以为然,只说这有什么好谢的,他说只要我不要以为是他在水里做了手脚就好,我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能一笑带过,也并没有解释什么,其实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大概早已经察觉到了我对他的防备,所以才会有刚刚一说。
我好了一些之后问他我身上既种了阳蛊又种了阴蛊,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张祭停了却有些为难,他说刚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症状起初他以为是赤乌蛊蛊毒发作,可是随着我之后疼痛的剧烈,越看越不像,于是这才拿了阴蛊给我吞下去。
他和我解释说,阳蛊种类很多,但是阴蛊只有一种,就只有银乌蛊,这是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只只知道阳蛊之所以种类繁多,似乎就是为了在原有的蛊上养出更厉害的蛊来,于是才有了之后的阳乌蛊和赤乌蛊。
听他讲到这里,我忽然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赤乌蛊并不是阳蛊里面最厉害的,之后还有?”
张祭点头说是,我便沉默不语了,接着张祭说道:“至于阴阳蛊都种在身上的,据说有倒是有过,但是因为蛊毒发作的频率十分厉害,种在身上的人根本就受不住,几乎都死了,只是有这么一个,却没有死,但是后来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似乎是失踪了,据说他身上种了阴阳蛊之后,在十年后有人在鬼市见过他,所以有人推测,阴阳蛊同时种在身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