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似有若无的念头在司柏宁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在原地。拼命想要抓住那一瞬间的灵感。却又像失足落水的婴儿一般无力。亦无计可施。
座钟再次敲响。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已经过去。司柏宁望着残破不堪的座钟呆了片刻。终于抓到那一闪而过的念头。
时钟。就是这座钟。
司柏宁睨着眼走到座钟前上下打量。仿佛它是一个顽劣的将衣衫弄破的孩童一般。司柏宁严肃而沉默的捏着下巴。突然朝钟身飞起一脚。木屑纷纷落下。而座钟却依然纹丝不动。
脚掌传來一阵麻麻的痛。司柏宁抽抽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如他所料。这座钟才是密码的关键。发现这处玄机之后。司柏宁一刻不待的将时钟拆的七分五裂。他沒有时间仔细研究。这种破坏性的行为。虽然粗暴却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不一会儿。整个座钟便被司柏宁拆散。只剩下钟锤与地板连接的一小部分。钟摆依然遵循特有的节奏左右摇晃。连接地面的金属板中。一个大约十公分直径的金色齿轮很有节奏的在圆盘空隙中來回弹跳。
司柏宁在钟锤底部发现三圈圆形刻痕。而那齿轮每一次运动都不超过这三圈刻痕的范围。司柏宁耐心的观察者齿轮的每一步运动。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终于发现这齿轮的运动规律。
他惊喜万分。索性伏下身随手抓起一块玻璃碎片。齿轮忽而弹跳至最外面的第三圈。忽而又停留在第一圈。同样节奏下。偶尔也会错拍似得停滞不动……司柏宁按照这个规律。用玻璃片在木地板上刻画起來。
“3、2、2、1、0、2、2、3、2、2、1、0、2、2……”
司柏宁专注的写完大约二十组数字。发现其实规律仅仅存在于前七位。由小到大排列分别是:1、0(空)、2、2、3、2、2。司柏宁如获至宝一般。将这几个数字反复念了两遍。确定自己记忆牢固。立即转身回到书桌下那块大铁板上。谨慎的将这组数字一一按了下去。
司柏宁紧张的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盯着身下的金属台。片刻过去。竟毫无动静。难道是自己将它压住了。司柏宁连忙从地上跳了起來。站得远远的。可那金属台依然毫无反应。
房间变得静谧。窗外的阳光渐渐暗淡下來。房间里竟多了几分阴森的感觉。司柏宁压制内心的不安。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个房间太过安静。想着。司柏宁这才注意到立在墙角的钟摆不知何时停了下來。
难怪他总觉得房间里不对劲。只怪刚才太过紧张。竟然沒有发现这个小小的变化。司柏宁重新走到座钟的位置。原來静止的不单单是钟摆。原本不住弹跳的齿轮此时也复位回到底部的暗槽中。
司柏宁伸手轻轻一推。那钟摆连同底部的金属台应然而动。露出一个大约尺许宽窄的保险柜。
司柏宁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激动地笑了起來。此时他兴奋的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俯身望着保险柜里的檀木盒子暗暗傻笑。
这个盒子占据了保险柜四分之三的空间。盒盖成自然的绛紫色。有一种古朴而凝重的质感。盒盖上的花纹雕镂精致。盒子中间有一出凸起的金光闪闪的巨蛇雕像。
一定是它沒错了。卡巴拉家族的秘密应该就藏在这里。
司柏宁想着。手上的动作不觉更加谨慎起來。他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蹭了蹭。才缓慢而郑重的用双手握住檀木盒边缘。将盒子取出。
这个盒子沒有他想象中的重。但分量也并不轻。司柏宁因为精神紧张。几乎有些端不稳。当他终于将盒子抱在怀里时。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左右看了一眼。确定这间被他砸烂的书房里找不到平整的地方安放。司柏宁索性抱着盒子从暗门走进托马斯的卧室。
司柏宁将盒子郑重地摆在托马斯的大床上。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莫名的敬畏源自哪里。可偏偏又不得不这样做。好像一旦态度随意了。便是极大的亵渎一般。
檀木盒子沒有锁。司柏宁毫不费力的将盒盖打开放在一边。盒子中央果然安静的摆放着一个信封和一个比怀表略大的金属物品。
司柏宁首先拿出那个信封。在手里捏了捏。不觉皱起眉头。这么薄。里面应该不会是卡巴拉家族的产业明细。司柏宁轻叹一口气。见蜡封口完好无损。便小心翼翼的从边角处将信封打开。
信封里面是几张颇有岁月痕迹的纸张。里面的笔迹有些潦草。但细看下又仿佛是某种古老的艺术字体。司柏宁粗略的看了看。发现里面的内容生涩晦暗。大约是在讲述一群中世纪哲学家励志创建新纪元的故事。
司柏宁撇撇嘴。将信丢到一边。摆弄起那个巴掌大小嵌满宝石的圆形物体。这个金属物品看起來类似怀表。但沒有指针数字。前后两面均用各类宝石镶嵌出一幅类似星系图的花纹。司柏宁将它在手掌上來回翻转。那些宝石竟会自动移位。始终保持在同一空间位置。
尽管这金属物品精致巧妙。可司柏宁依然提不起兴趣。对他來说。费劲心机得來的只是两件毫无用处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