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心走了,往西边去了。据说那里有另一个佛宗,他想要一边入世的同时,去感受另外那些佛宗的思想与智慧。
这一别再相见似乎成了不可能。可正如禅心说的,世界很大,却也很小,若是有缘,转角就能见。
不过他们的缘分似乎不在现在,宇凡转过了许多个转角,见到了许多人,唯独遇不到那个白白胖胖的光头和尚,耳畔也听不见那声“阿弥陀佛”。
这一日宇凡在收拾着行囊。他也要走了,这一天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再在这儿待着并没有用,也想到了自己的本意。既然有志之士有了,还是一批的,就应该走出去进行反抗。
靠在门框边,孔玄嘴里叼着根杂草,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阳光,“真的不需要我们跟着吗?你这样一个人行动,碰上大规模的军队,可是很危险的。”
仍是在收拾着行囊,却也不忘记答复,道:“放心吧,我当初可是从荆州边缘一路到这的,碰上的危机不必那些军队小,自然有化解的办法。”
孔玄当然知道劝不动,可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担忧,过来说些话。若真的到了分别才说上些肉麻催泪的话,可能会令他更加不舍,现在聊聊,不过是为了冲淡些愁绪。
时间如流水,行囊就那些,总要到分别的时候,纵使你万般不舍千般无奈。
这个小村庄门前,每家每户都出来了。他们都很淳朴友善,几天来对待宇凡如一家人,此刻有些妇女和孩子眼眶里都泛起了泪花。
一个孩子,只有五六岁,抓着宇凡的衣角,道:“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到时候会带全皇都最好吃的小吃!”
宇凡摸了摸他的头,道:“我答应你的,当然要做到。到时候给你们没人带一样美味,一定让你们都变成馋鬼。”
“我该走了,乖,会妈妈那里去。”
最后看了所有人一眼。这些人的神情做不得假,还有些修士。孔姓兄弟亦在其中,他们自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这时眼神才对撞了一下。有时候男人之间就是如此,只需一个眼神,此次的思想就能洞悉。
独自一个人在草原上走着,青草的味道很舒服,直到走到了出口位置。小世界的奇妙在于,你很难发现这是个小世界,因为它看起来就是那样的无边无际。
依照孔铭的方法在空中画下纹络,一阵扭曲与视线的模糊,宇凡重新站在了月牙状的山脉内。轻吸一口气,他毫不犹豫的冲天而起,迎着风沙逐渐消失。
不久之后,又是一批人出现。孔铭似有所感,朝着宇凡离开的放眼看了一眼,而后不再犹豫,按照当初的计划,朝着与宇凡背对的方向,一同飞行。一起的还有部分修士,另一部分则是由孔玄带队。
这次是有计划的,他们需要的不止是反抗。反抗这事其实很简单,即便一个眼神一句脏话,都算的上反抗。可若是想要看到效果,一个眼神一句脏话,还不如一板砖来的实际。
这些人是不够的,即使再多上百倍千倍,在正规军队面前,在千年积淀面前,都虚幻如泡沫。
不同的方向,不同的人,此刻的心是一样的,目标是一样的。在这个乱世,群雄并起,机会有很多,他们却选择了一条没有希望的路。
“路是走出来的,我们过去的路是别人的,现在的才是自己的。这条路或许很艰巨,或许没有希望,或许无路可走。可我们还是要走,既然当初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若周围都是南墙,那就撞个粉碎,若前方没了道路,那就踩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迎着风沙前行的宇凡,嘴里喃喃着这段容易令人热血沸腾的话。当然了,这种煽情的话,最是容易让人奋不顾身的。
可是宇凡从未说过,他不需要。若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要靠煽情的话来做事,也是一种可悲,也可看做是领导者的胜利。宇凡却不苟同,这种人他不需要,从无到有,他靠的从来都是实力与思想上的不谋而合。
整整飞行了两日,他不曾休息过。不是不愿动用阵台,只是不知道还去哪里。虽然只有几天,能够发生的变化却是极大的。谁知道下一刻到达的城市是否被军队横扫。屠城还好,若是还有驻军,将会是场灾难!
飞也不满,他已经不是刚刚踏足七门境了,至少能见到那扇门,能听见咏经声。这就是一个开始,已经在天门初始,只是一个小层次,进步也是巨大的。
突然,宇凡眼睛爆射出精光,身子刹那停住。运内力在双眼双耳,过了片刻,他开始后退,同时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
身子逐渐被风沙隐没。
“轰隆隆!”
一道巨大的阴影逐渐显现,一艘巨大的战船从这片空域经过。船身巨大能有千丈,上面布满了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刻满每一个角落的纹络则彰显了它的不凡。
只这一艘船,就足够横扫一片区域了。事实正是如此,这船刚从一片战区撤下来,因为那里已经无需再出动它。
隐没风沙中的宇凡,见到这空中巨兽,感觉陷入了绝境,内心依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