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栏。瓶颈很自然就到来了,这瓶颈让他很不舒服,过去就是撞了南墙凭他强大无匹的肉身也能毫发无损的闯过。现在可好,境界上的问题,肉身再强,似乎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心情有些糟糕,灌了一口酒下肚,冷风吹过,与胸膛烈酒火烧产生了一冷一热。
盘坐太严肃了些,宇凡干脆双腿下垂,有一搭没一搭晃悠。然后又是一口酒下肚,酒水没了,那么实在太闲就来修炼吧。
闭上眼睛,微微露出一丝缝来,心境宁静催动大日如来经。
佛经默诵,一扇门呈现眼前,已经开了一般,而后就没有然后了。都是柔和的金光,看不见里面,只好学者门口那尊佛,盘坐在那,低眉顺目,不可知虔诚的念诵着。
念诵佛经说来很枯燥,可宇凡最不缺乏就是耐心,这在旁人看来最煎熬一关并不能阻他,从他嘴里蹦出一个个经文字符,看着很玄妙难懂,与金光融到了一块,仿佛有着某种联系。
手上不自觉掐了个决,这决是为了保持清醒的。他从第一次就感受到了那种欲要他皈依佛门的蛊惑,在他看来那就是蛊惑,是种下作手段。当初不设防,险些真的剃了光头跑去找那个和尚。
之后他就晓得留一手了,保持识海清明精神通达,不因佛经扰乱了心。他甚至还有空闲在那思考,这算是在抵触吗,可自己是要凭它来增进修为的,抵触了还算是修炼吗?
后来又一想,修炼一途就是在与万事万物抗争,以自己不屈不挠精神来逆出一条道来,说不得也是种抵触,抵触可能的平庸命运。
在现实世界中,宇凡身体开始呈现中往外散金光的情况,一种淡淡神圣气息在弥漫。是种安详的气息,又仿佛高高在上俯瞰大地的天神。
现实中他也掐着决,保持某种层次上的清醒,不至于被迷惑而投奔佛门。如此情况持续很久,很久。久到日出日落不知多少次,白灵来了又去不知多少次,他自己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漫长时光的流逝。
一味在修炼、修炼,他有种很可笑的预感,觉得坚持足够久是能成功的。与其等待完全不能掌握的参悟,还不如凭一股子蛮劲来突破。这种方法可能很艰巨,可能会不成功,但结果是未知,往往未知是很能给人以动力的。这股子动力足够他坚持下来,然后忘记时间与空间,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
在山顶,一颗五百年树龄的松树上,白灵坐在上面低头看着。她能够凭肉眼看见金光,也能在这里不放出神念感知到那股气息。所以她不是怎么担心,只是有些寂寞,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身子靠在树干上,难得露出了慵懒一面,“看着你在那里拼命,知道那是为了替我抗在前面,我就是感觉很开心,很舒心,很安心。”
突然,头顶没了阳光,抬头一看,百丈战船要起航了。她眼里不免多了份伤感,上面许多人她都认识,这次离开再见时还能剩下多少,他们前赴后继赶往战场,无怨无悔的抛洒自己血液,令她从心灵深处为之动容。
突兀,恒古也站在了枝头,道:“我会跟着去,呆在这会很安全。”
“恩!”白灵感觉自己做不了什么,所以至少不能再让他们感觉到心理上有负担。但凡相送,都会笑脸相迎,至少,给他们一个足够美好的回忆。
恒古目光落在宇凡身上,道:“他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冲击,所以别去打扰,这样就好。”
话音落人也离去了。
嗖嗖嗖,一声声破空,这座山上闭关中的许多人都出关了。他们远远还能看见战船,或是爽朗一笑或是沉默不语,就那么破空而去,追赶着前面的足迹。
“我始终觉得这样不好,你们会很累的。”白灵身畔空荡荡,只余下一颗老松树,也不知是在跟它还是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