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撸袖子干架的蛮横与吵闹瞬间瓦解,化作寂静。
“方案便用宰相之见,至于人选,我需要提前知道结果。兖州关系甚大,不论如何领地不能被侵犯,即便是现在,我们也有能力发动一场战争,毁灭亿万生灵。”
夏皇所说便是指令,只能遵守不得违抗,哪怕你是统帅又或者宰相。他的强硬在时间的见证下早已被全世界认知,而之前的反抗,如今都成了黄土地中不起眼的尘埃。
“那么我就是那个需要提前?”宇凡挑着眉询问,但言语带着肯定。
“自然。”
夏皇的回答干净简洁,有着不容置疑。
书房陷入沉默,众人低头,独剩宇凡与夏皇的眼神对视。气氛一触即发,却又总是被压制在了某个点,微妙得很。
宇凡突然一笑,很冷,道:“我去,但有条件。”
“你没有那个权力。”
“是的,我甚至不能拒绝这次的行动。但身体属于我,行动中想做什么以及到底做什么,我相信我有这个权力。”
威胁,威胁夏皇!
“那么我会杀了你。”
宇凡又是一笑,却充满嘲讽,道:“你没有那个权力。”
夏皇眯眼,敲动的食指突地摁在了把手上,比黑曜石更坚硬的铁木,竟出现了裂痕。为此动怒?那太可笑,更不符合一个君王的表现,作为君王,胸怀天下。
他做出这番表现,就是在表态,自己会怒,且已经微微有了些火气。那么眼前这个少年,会如何面对,如何应对?
出乎意料,宇凡静静地站着,甚至目光不再触及夏皇。竟是分出了心思,开始打量书房,那一砖一瓦,令人馋涎的书籍,那是瑰宝,是无数人无数代凝聚的智慧果实,若是可以品味,想来是世间最美好的。
两人之间的奇妙不知维持了多久,终究要被打破,吐出一些话语。
“兖州的特殊想来你懂得,在那儿我们有着广阔领地支持采挖。具体事务你可以在这书卷内知晓,那么,你的条件。”
夏皇语毕,便选了个舒服姿势靠在龙椅上,两手十指交叉,眼神意味深长。
宇凡结束了打量,聆听了夏皇的解释,那么自己也该做些表态。兖州已然成了必须,争取最大利益变成了眼前应当做的。
“夏梦嫣。”这是他必须去争取的利益,不关乎什么其他,因为小公主是她朋友,那么就不会接受朋友遭受不公待遇。
即便遇到最大的阻力便是她父皇,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与力量之一。
夏皇的表现出乎所有人预料,他意味深长一笑,掌心便多出了一页纸张。那是一则拆开的书信,有着异常醒目的婚书二字,用的是朱砂,便是盼望每个人第一眼便知道它的作用。
只见夏皇缓缓将纸张撕成两半,双眼直视着宇凡,片刻后在每个人身上稍停片刻。撕开纸张的声音,听得异常清晰,在这寂静的房间,就好像乌云中刹那激起的惊雷,震人心魄。震人心魄,源于夏皇,他的气势这一刻一展无遗,皇者,掌天下,气势便是万丈高山也不能与之比较。
看着洒满书房地板的纸屑,宇凡似乎明白了许多,却又仿佛还有很多不懂。好像一个初涉世的孩子,处在懵懂之间。
离开御书房,轻松的肩膀似乎又沉重了,有那么一些事情压着他。遥望天空,已然深夜,无数繁星将如墨夜空点缀得极美丽动人。
便又皱起了眉,呢喃道:“算日子也该有了消息,为什么派出的人一个没能回来。雪琴,霍安至今未能联系。据说梁州出了个野人,异常凶悍,行踪不定,莫非是蚩尤。”
古人一个不能见,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十分难熬,唯有张乐乐与小公主能聊解孤苦。
同样的月光与星光洗礼下,赤红的土地也显出了几分美感,红白交织,好像极美的纱巾。
一片范围千丈的沉陷土地下,红色的泥土与石子遮盖了很多东西,包括只零星露出一角的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