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乌田雨扶回了床上,使他靠在床头,自己则是站在了床边。
时间紧迫,外面的侍卫随时会进来查看一番,所以必须快速进入主题。
“乌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乌田雨斟酌了片刻,眼神中有浓浓的忧伤,道:“是我管教无方啊,乌藤竟是与外人勾结,欲要谋夺这府主之位。可是他哪里能知,自一开始这府主之位我就是为他而留。歌儿虽好却少了那份气势。”声音似有颤抖,听着让人不由跟着哀伤。
霍安沉默,不知该怎么说,怎么安慰。这实在是人生一大痛苦,亲生儿子竟是背叛了自己,只为了那个府主之位。而这位置,从开始便是为他所留,何等的可悲。
“他是与谁勾结,为何能不声不响将您软禁于此?”宇凡或许是唯一尚能冷静处之的人,或许是因为与乌田雨关系尚浅的缘故。
“藤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虽不致命却能令人失去一身修为,就连我当初都未能发现。”乌田雨似有惭愧,道,“我虽不知他是与谁勾结,但有一段时间我听人禀报,藤儿似与落日城之人来往甚密。还有一个邪教。”
说到这,乌田雨的眼皮微微抬了抬,道:“那邪教在当初看来不足畏惧,本以为藤儿是为了除了这邪教换取些许威名。谁料,或许是有勾结。”
“可知那邪教之名?”宇凡追问,这或许能成为重要线索。
“不知,那邪教很是神秘,且我当初并未多加关注。不过,似有一些特征,他们的衣服很是显眼,一眼就能看见。”
可真正是何颜色还是没能说出,让两人不由有些失落。
“禁声!”宇凡的耳朵不由一颤,右手食指放于嘴唇前,道。他似乎听到了一些骚动的声音。
小屋顿时陷入了死寂,三人都是额头露出一层隐隐汗渍,屏息静气不敢出一丝声音。之后很久,都是这样的状态,直到宇凡将唇边的食指拿开,众人才在心中松下一口气。
不由得,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和我们一起走吧,乌叔,我们一起去南宫城,找我三叔。”霍安真的不愿再将乌田雨留下,生怕再不能相见。乌藤这般事情都能做出,早已抛弃了所谓的亲情!
乌田雨将霍安的手推开,道:“乌叔不能走,我走了,你们就走不了。我已失了一身修为,体质还不如强壮些的青年,若是带着我,你们如何能从这逃离?”这是事实,但是霍安心中实在不愿,就此离别。
“胡闹!”乌田雨突然怒了,道,“还不快走?!时候已经不早,外面的侍卫每日早晨都会进来查看,难道你们要我带着遗憾而死!”
霍安的眼中湿润,嘴唇在颤抖,却说不出话来。虽然心中知道这才是对的,可知道是一方面,如何做又是另一面,如何取舍,他心中很是挣扎。
突然,他的手臂被人抓住,是宇凡。宇凡的脸色平静,道:“乌叔说得对,安危你不用担心,乌藤绝不会伤了乌叔。”
转而看向乌田雨,道:“乌藤若真想要这位置,那乌叔就绝不能出事,一旦出事将使他在乌城寸步能行!乌叔人脉和其光,乌城上下皆听从他,现在乌藤一定焦头烂额整日处理着繁琐之事,还需应付乌叔部下的每日询问。”
“甚至为了使下面安心,乌藤会考虑令乌叔露上几面,因此乌叔绝不会有事。”宇凡说的很是慎重。而这也是在他不断思考中得出的结论,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但能真正看清却是显少。
霍安静了下来,认真的思考,最后沉默了下来,因为真如宇凡所说,是事实。但,在看到乌田雨那苍老的面容时,仍旧是心中想要一试。
“这小子说的没错,若是我走了,藤儿必然会发疯一般四处搜寻。还没等到南宫城就会被寻到,倒时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走!”最后乌田雨已经是阴沉下了脸,加上他平日所累积,形成了一具能令人不敢违抗的气势。
霍安被这股气势压得喘不过气,这无关修为高低,是一种长期手握无数生命生死而产生的气势,是由那数量可怕的生命所堆砌而成。
之后小屋又陷入了沉默,他们都知道,到了清晨,到了门开启那一刻,两人就必须冲出去了!或许乌田雨真的不会有任何的事,但霍安仍旧不放心,仍旧想要带着自己的乌叔一块儿走。
那无关利益,只是心中的那份亲情,那份自幼的关爱使然。
霍安在这期间一直坐在床边,没有说话,只是不时会抬眼去看上乌田雨几眼。每当划过那脸庞时,两眼的瞳孔都会不由的缩小如针尖。
这让他回想起了那个年幼的时段,那段快乐的时光。无忧无虑,每日与朋友长辈玩耍嬉闹,何等的快乐。那时有几位长辈是最为疼爱他的,其中就有乌田雨的位置。
那时的乌田雨,早已过了六百余岁,却已是七门中的强者,同等郡主级别人物都要礼让几分。尽管六百余岁,但那容颜却如壮年一般。但现在,却是如此的迟暮,皱纹爬满了脸,好似刀刻般,刻在了他的脸上,也刻在了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