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个司阳到底是什么人?”
孟元耀接过方雅递过来新泡的雨前龙井,放在孟刚身前的茶几上,问道。
孟刚端起茶杯,感受着滚烫的茶水透过茶杯微微的热量。
似乎并没有听到儿子的问题,双眼依然愣愣地看着已经抵达一楼的电梯大门。
“父亲……”
孟元耀还是第一次看见孟刚如此神态,担心地再次问道:
“父亲,您没事吧?”
“没事。”
孟刚轻轻地刮着茶沫子,并没有喝。
川西人喜欢喝盖碗茶,孟元耀办公室的这套茶壶和茶杯是专门为孟刚准备的,洁白通透的茶杯即使在没有光线直射的情况下依然隐约能够看到其中碧绿的茶水。
据说是前朝官窑出的精品,这样的东西放在别人的家里肯定都是进柜上锁的宝贝,也只有孟元耀想到真的拿来给老爷子泡茶。
反复地刮着茶盖,孟刚对孟元耀说道:
“把你妹妹盯紧一点,让她少跟这个人来往;还有你,不要再去招惹他。”
孟刚淡淡地看了一眼准备开口的孟元耀,语重心长地说道:
“荣耀能够屹立不倒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而是一直以来没有去招惹不能惹的人,你应该学会判断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不同的人,才能为我们孟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这个司阳我们不去招惹他,只需要用廉价的感情把这段关系维系住就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用到他。他们这样的人对我们也不会感兴趣。”
孟元耀虚心地接受这父亲的教导,等到孟刚说完以后才再次问道:
“父亲,这个……这个司阳和四爷到底是什么人?”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们兄妹讲过的故事吗?”
孟刚并没有直接地回答,而是反问孟元耀。
孟元耀点头着回答:
“当然记得,几年前您经常跟我们讲那个四爷捉鬼的故事……捉鬼!父亲,您的意思不会是……”
看到孟刚点头,孟元耀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们以为您说的都是民间传说,或者根本就是这个四爷的装神弄鬼,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就连亲眼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何况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孟刚不无感慨的说道。
注意到孟元耀并不自然的脸色,孟刚宽慰道:
“不要忘了你老爹也算是麻衣的传人,虽然修的是相面问卦,但是也算是玄门出生,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有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些问题的。好了……”
孟刚将茶杯中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记住四个字‘敬而远之’,时间好早,我还是去街上转转,兴许能够找到再赚点。”
“父亲,您何必这么辛苦!”
孟刚将沙发上散开的泛黄破布认真地叠了起来,无可奈何地说道:
“祖训上明文规定,修缮祖师祠堂的善金必须是麻衣相面挣来的钱!你老爹可不想死后背上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还是再辛苦两年吧,祖师爷的金身就快完工了,过几年再收个徒弟把衣钵传下去就可以高枕无忧,安享晚年咯!”
“哎……可怜哟!”
孟刚将叠好的破布塞回裤兜,叹着气离开了荣耀大厦。
……
青岚江澎湃湍急的江水蜿蜒穿行在天行山脉之间,咆哮着冲出崇山峻岭,山外就是江城所在的一片冲积平原。
青岚江从江城穿城而过。
江水进入冲击平原,河道变宽,湍急的江水趋于平缓,几千年来养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江城儿女。
天行山脉横跨三省,起于千里之外的高原省,止于距离江城西南方二十公里的翠隐山。
海拔一千两百米的翠隐山以奇峰雄,茂林密而著称,是全国闻名的旅游圣地,江城的外环高速已经蔓延到了翠隐山脚,因此翠隐山外围的山峰已经成为了江城市民休闲度假的最佳目的地。
通往翠隐山的高速公路上,黑白相间的警车拉响了警笛一路风驰电掣地在车流中穿梭。
警车是孟元荣在警察局的大门口临时拦下的,现在连车带司机被孟元荣以刑警队给征用了,从荣耀大厦出来以后,孟元荣就带着司阳坐上了这辆警车一路向翠隐山飞驰而去。
驾车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警察,一脸兴奋地控制着警车,不是转头羡慕地看着孟元荣:
“师姐,您说这么样才能调到你们刑警队?我已经穿上这身警服三个月了,但是连一个贼都没抓到,您说说这还算是警察吗!”
面对师弟的抱怨,孟元荣显得略微的尴尬,其实说起来这也是她两年来第一次执行外勤人物,虽然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心里也很也七分的兴奋,三分紧张。
孟元荣不想在学弟面前掉份儿,故作姿态地鼓励:
“分工不同,没有你们后勤科辛勤的工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