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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1 / 2)

遥远的归程正在等待着一个人,我将重新梳理那次遥远的回归。去时的期待,归时的感伤。我要对读者讲述他的归程,应该说属于我的归程。

夜晚,她把他送到火车站,作为这次旅行的最后告别。不久,他将要开始两千多公里的由北方到南方的返途。在车站候车室,他觉得或许她不应该送他到火车站来,因为这会增加离别的悲伤,如果她站在原地不动,然后任由他单独去火车站或许会好一些……

他放好行李,望了望车站外,她已经不在。雨已经下了起来,挺像样的,记得她说过在这个地方几乎见不上像家乡那样美丽的雨。五天前他刚到这里时招致了一场小雨,她戏称是他把雨从南方带到这里来的,他说是北海龙王为了欢迎他的到来而特意下了一场雨来滋润干渴的思念。而如今,北海龙王又让他们在滋润中分别,只不过他的心绪已经不同于五天前了。韩愈的《晚春》“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最能表现此时晚春时节的世界了。而离别,是写不尽的。

他是奔着两人相恋一周年的日子来的,他就像是把自己当成一周年纪念的礼物一样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去年五月一号,可以说是他们两相恋的日子。那时,两人都在念大学一年级,他暗恋她已经许久,因为是高中同班同学,而且他们班只有他们两个人考取了外省的学校,他在南方,她在北方,于是一种认同感让他们慢慢接近。只不过不像很多其他男女那样是男孩子提出恋爱要求的,而是去年四月末的一个晚上,在她看了一篇他写的空间日志后,她在深夜给他发了一条长长的表白短信,这条短信至今还在。他其实也是深夜看了那条短信的,只不过他等到第二天才回复她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打破了黑夜的美好,也不想过早地承认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会大胆的对自己表露心迹……

等了一个多小时——发了一个小时的呆——终于开始检票上车了,他将要开始二十多个小时的旅行,回到他的城市。坐在靠窗的硬座上,收到了她安全到达宿舍的平安短信,他又朝窗外看了一看,夜色已经清朗,全然不是刚才下雨时那个月亮了。

“您好,能不能帮我放一下行李呢?”一个带着淡红色.头巾的穆斯林打扮的女人打破了他的沉寂,她怀中还背着一个孩子,右手拉着一个大箱子,左手拿着一个女式皮包,端庄的仪容让他想到了穿衬衫的她。

“恩,好的。”他温和地说道,带着一丝沉寂的味道。

“谢谢你了啊。”回族妇女端庄地说道,这时他已经把箱子放到了火车的行李架上。

他又回到沉寂当中,回族妇女已经在他身旁坐下,她那怀中的孩子也出来透了透气,一只小脚轻轻地触了触他的大腿,他温和地目光向左边看了看。一种苦涩随着目光从眼里进入心里。他看到小孩的嘴巴总是张着,几乎与鼻子相连,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小孩子先天性残疾,是兔唇。

“你去哪里啊?”他打破了沉静的气氛,刚才还为离别而不舍的心开始同情眼前这个小孩和小孩的母亲。是啊,离别算什么呢?平安健康才是最能触动良心的。

“我去郑州,明天下午到。”他看到这位回族妇女——伟大的母亲——平和地回答。车里的灯光淡淡的,静静地爱抚着这个不幸的婴儿。

“要不要我同你换一个位置呢?靠窗的位子可能比较适合休息。”他带着怜惜的语气对着眼前的这对母亲说,虽然自己可能因此不大好休息。

“谢谢。”回族妇女轻声地说道,目光中带有真诚的谢意。

他对面坐着两个看起来粗蛮的汉子,于是没有多做交谈。他在旅途中一般是不同旁人说话的,他觉得一个人的旅行或许自己这种年龄的读书人,他追求的是一种心境。

夜已经深了。车上的人,除了他之外,都不一而同地睡着了,对面的那两个“粗蛮汉子”已经打起了春雷般地呼噜,这种呼噜倒让他觉得安适。回族妇女和她怀中的小孩也像善良的小羊那般靠在车窗上睡着了,一丝暖融融的气息从这对母子身上发散出来,从他微微湿润的眼睛进入到身体的更深处。

夜晚是比较温煦的,黑夜已经被车窗隔离开来。他也在梦幻中游荡,与她一起在家乡的河边奔走,在她家屋后的山林里寻找蘑菇,那是她一直渴望他带着她做的事。有时一种姿势坐久了肢体麻木,他就睁开眼睛望望看不清的窗外,当然也看看熟睡的回族母子两。他换了一个姿势,想回到那家乡的河边,回到她家屋后的山林里,但是总是办不到,列车撞击钢轨的声音让他有些倦怠,于是他就闭着眼睛,不再去看车窗了。

列车行了六七个小时的时候,突然间,从那一座座黄土山岗的后面,在白杨树林的枝叶上面,升起一个火轮,又大又红,仿佛要与列车握手,这时的太阳是可以直视的。他直视着这太阳,看着云层散开,逐渐露出了蓝蓝的天空;随后,云层进一步开裂,就像撕下少女洁白的面纱,只见纯净的春风在碧空扩展开来,继而覆盖在绿油油的大地上面。

他早早的完成了洗漱,慢慢地打开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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