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一声“住手”,喊的孔武有力,对人极其有威慑作用,凭借多年的社会经验,白佳凡感觉这人应该是行伍出身。
“你们这是胡闹。”
来的这人剑眉倒竖,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子干练,而张武等人,看到那人时都带有一种畏惧。
“陈大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白佳凡对我妹子做了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你自己看见事情是白佳凡干的?”
张武一时无语,呆滞半刻,才说:“那天张二狗看到白佳凡从我家里出来。”
“小武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张二狗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明胜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也赶了过来,一见面前这人,就说:“树深,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县里开会吗?”
陈树深抬眼看了一眼陈明胜,说:“我不回来行吗,再不回来,这就要闹出人命了?”
白佳凡开始有些明白,陈明胜是大队书记,而陈树深是大队长,在现在这个以农为纲的年代,大队书记根本就是一个屁,抓实权的都是大队长。
“小武子,你带你们的人先回去,你妹妹的事,大队会调查的,如果确实是白佳凡干的,我就送他去法办?”
“到时候能揍他吗?”
“可以,只要不弄出人命,我随便你怎么弄他。”
白佳凡心里一阵恶寒,虽然不知道把白佳凡这个正主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但从张武能杀死人的眼神里,他能感觉到事情不会太小。
看到张武带人离开,陈树深对白佳凡说:“佳凡,到你屋里坐坐。”
白佳凡在前面走着,打开大门,就在黑乎乎的房子里摸着煤油灯。
陈树深回头对陈明胜说:“明胜,你还是先去张武家了解一下情况,等会我们一起去队部开个碰头会。”
“好的,我这就去。”陈明胜可不敢得罪这个堂兄,前些年他在前线打过仗,跟敌人真刀真枪的劈杀过,是见过血腥的主。
陈树深划亮一根火柴,借着火光,白佳凡终于在屋子角落里找到了煤油灯。
“佳凡,你有多久没回家了,怎么连煤油灯都找不到?”
陈树深的突然提问,让白佳凡有些手足无措,他结巴着说:“我……我……我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放到哪里了?”
陈树深也没追问下去,而是问:“你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说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事啊?”
“做男人要有担当,敢作敢为,别裤裆底下吊着两个蛋当摆设,不像个男人。”
白佳凡一脸无辜,说:“陈叔,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十五天之前,张武的妹妹被人给糟蹋了,张二狗说那天晚上看到你从张家院子里出来?”
白佳凡透过窗户看看挂在天上的满月,问:“陈叔,十五天之前,应该是没有月亮的吧?”
“那天是三十。”陈树深说完感觉有些不对劲,又说:“按理说三十的晚上,月亮都没有,这黑灯瞎火的,张二狗是怎么看到你的?”
“陈叔真是青天大老爷,而且,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说张二狗跑到张家去干什么?”
“这小子肯定没憋着好。”陈树深起身就走,临走还没忘记跟白佳凡说:“佳凡,你好好养伤,叔这就去给你讨个公道。”
第二天一早,大队就来了一辆吉普车,村子里难得见到四个轮子的车,全村的人都跟看西洋镜一样的追着车子跑。
大队部的土坯房前小广场上,张二狗被捆着,张武用棍子一个劲的在他身上打着。
“让你糟蹋我妹妹……”
张武大概打的有些累了,让张文跟张斌轮番上去打。
两个公安从吉普车上下来,看着这场面,眉头一皱对陈树深说:“陈大队长,这样做不好吧?”
陈树深递过来一张纸,说:“这是张二狗的供认状,上面他自己已经签了字。”
“让他们都停了吧,虽然是事主,但是万一搞出人命来,我们也不好交差。”
“张斌,可以了,你也不看看,人家公安同志都来领人了。”
陈明胜在村里一直是老好人,这时候表态,倒是能博得一些人的喜欢。
白佳凡在人群中站着,看着被揍的血淋淋的张二狗,鼻子里鄙夷的哼了一声。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张二狗家的小媳妇听到风声,也从家里赶了过来,有些心疼的摸着张二狗身上的伤。
陈树深站在嗮场中间,清了清喉咙,说:“张家姑娘被人糟蹋的事情,我们队部已经查清楚,不是白佳凡干的,而是张二狗干的。”
一听到陈树深的话,张二狗媳妇挺着胸膛说:“不可能。”
“二狗媳妇,你别插话,这事情二狗自己也承认了,赖是赖不掉的。”
“我家二狗底下那东西早就不行了,怎么会去糟蹋人家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