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这自房中走出后好一会儿才发觉,怎么身后就只青阑一个跟了上来?
“碧阑去了夫人那里。”
看着青阑那一脸小心的模样元熹便知自己方才与萧维两个声调太高,有了吵闹之嫌,碧阑那个多嘴的丫头这会儿没了踪影想必是到娘亲面前通风报信去了,自己方才本还想着顺势将卧房让与了萧维,再去寻了旁的住处安睡一晚便罢,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小姐方才说了些什么将萧参军气成那副模样?奴婢瞧他打在墙上那一拳可狠着呢,看了都觉得手疼?”青阑方才在着房外恰将萧维的举动看了个清楚。
元熹听了心里不由得一紧,过了会儿才没好气地道,“我如何会气到他?他手疼不手疼的与我何干?”
青阑识趣地不作声了。
“方才的事不许说给娘亲知道。”
元熹虽是亡羊补牢地叮嘱了一句,却也深知此时说与不说都是一样,过会儿娘亲定会仔细地盘问自己先时为何与萧维那般高声便是了。
果不其然,元熹才进了元夫人的房便见着她忙忙地起身迎了上来,口中颇有些怨声地责怪她道:“那孩子大老远的跑了过来就不易,怎你还与他闹上了脾气呢?”
元熹不得做声,只能瞪了眼娘亲身后尚未出得房去、多事的碧阑,可惜,人家气壮的很,对此全不在意。
“要不是你两个吵的太过大声,这丫头也不会没了主意过来告与我知晓。”元夫人回身向着碧阑一摆手,示意她与青阑两个先出了去。
元熹看着碧阑两个出了房才不服气地瘪了下小嘴道,“是了是了,可这丫头与没与娘说我两个为何吵嚷呢?”
“娘问与不问都一样,他辛辛苦苦的追到了这里来,为的是什么?不过就是为的多看你一眼罢了,就看在这个份儿上你就不该高声。”
元熹只冷哼了一声,索性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任着元夫人数落。
“那孩子还在我与你爹面前借口说什么送东西过来,其实还不就是面皮薄不肯承认舍不得你么?娘以往只怪他心里属实没你,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只那孩子的脾性八成是外冷内热的,不逼急了显不出来罢了”
“娘这会儿怎又替他说话了?不怪他以往眼里没你和爹么?”元熹纳罕地问。
元夫人也在着元熹的对面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傻孩子,娘以往那些个话般提点着你为的什么?你当娘真个是嫌他对咱家的事情未有多少放在心上么?其实最怕的不还是你全没个算计,一门心思的对人家好,毫不顾及女儿家该有的持重却让人看低了去,可娘却也不是要你非与他在言语上一争长短好占了上风。”
“女儿也无意在言语上与他相争,不过为的是他此行太过欺人罢了。”
元夫人一听元熹这话忙才道,“怎他不是为着舍不得你才急忙赶过来的么?”
“是倒好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元熹苦笑了下,这才将着方才与萧维相争的缘由简单地讲了一番。
她母女两个这边才堪堪讲了个大概,元熹正与元夫人说至了自己想要退婚那一句,却见着元大人缓缓踱进了房来,听到此处那脚步便是一顿,不过却也还是未出一声,只任着元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待得元熹消声之后方才开口道:“退了也好”。
元大人这一句说的元夫人直差点儿跳将起来,还只当元大人这是未听得分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致如此,是以少不得就想与他将方才之事再又细细的演说了一番,谁想元大人才听了两句就摆了摆手道:“小熹这般自有她的道理。”
元熹只觉眼眶一热,忙低下了头去。
元夫听了这话便就急了,“她年纪小,以往又被着你我娇惯坏了,如何明白正经的道理?眼前儿咱们家中的境况如此,她若真的将这桩婚事退了去,旁人在咱们背后评说些什么暂且不论,以后若再要想寻个这样的人家结亲可就不大容易了。”
这个道理元大人如何不懂?只是他到底爱女心切,断是不肯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的,“寻不到便寻不到,我元家也无意于高攀,小熹便是不嫁我这个当爹的也能养得起她。”
元熹到底是鼻子一酸,泪水滴落了下来,她忙背过一边,轻轻地擦了去。
“你能护着她一辈子么?她终归要嫁人才是正经。”元夫人深知自己的夫君有时还有些读书人的孤性,这会儿想必就是犯了。
“那也得要选她合心意的。”元大人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纵着女儿了。
“如今这个当初不也是合了她的心意么?再则说,那孩子今日里这举动也是因着心里有小熹之故,若不然也不会为着些个陈年旧事追将上来求问个心安。”
元熹听到此处便忍不住插言道,“他如何是来求心安的?分明是来寻我的不是的。”
元夫人正自焦躁与夫君有些讲不通道理,是以早都失了耐性,听得元熹这话便就喝道,“你住嘴,当初定要与他结亲的是你,如今要退亲的也是你,你当婚姻大事是儿戏么?娘这会儿拦在跟前儿可不是为的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