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一改以往的幽默风格,显得有些沉重:“辣丝丝,既然你听见了,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还真的有一个妹妹,她就是严槟。但是,你可能会感到奇怪,我们从来不提到她。”
辣丝丝:“是历史问题吗?”
严殷:“不错,历史加政治!都是我造成的!爸爸妈妈特别恨她,早都不认她了。当然,她也不认我们了。”
辣丝丝:“可是,她毕竟是我们的妹妹!”
严殷:“你知道吗,当时,我被判刑,她一得到消息,就在我们学校的大门口贴一张大字报,宣布和我们这个家庭断绝关系,还改名换姓,叫做马红。妈妈在街道办找到她,要拉她回来,还被她推了一下,几乎掉到水沟去。接着,她又写了很多的大字报,声明她和我们家无关。”
辣丝丝:“后来呢?”
严殷:“听说她在一个工厂当工人,后来她自己说当了团委书记。她很聪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爸爸真想把她培养成为一个数学家物理学家或别的什么家,但是,不知道是我还是她摧毁了爸爸妈妈的梦想。现在你知道爸爸为什么没事就跑图书馆给你借书了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又找到一个人来培养了。爸爸培养的学生现在很多都在大学或大型企业里工作。正如今天那个龙医生说的,你越看越有点严槟,我想,爸爸妈妈一定是心照不宣。当然,你比她好一万倍。”
辣丝丝知道严老师绝对不是奉承:“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严殷:“好吧。有时,我也很想她的,我想我们应该给她一个下台阶。”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飞渺渺和去茫茫炒菜做饭不在话下,到处的菜肴米面的批发市场也走个够。
这一天,来了一个老头,他一进门就向郁秀芝打招呼:“老板娘,今天我专门找你对对联的!”
郁秀芝:“先生,对不起,我不是老板娘。老板娘采购去了。”
老头哈哈大笑:“好哇,这个时候好!要一碟炒肚片,一碗汤,还有一瓶啤酒!”
不一会,去茫茫就把做好的菜和汤拿给他,还免费送一小碗饭。
老头:“小弟弟,我先声明,吃完后,我出一个对联,你们店能对,我交现钱;如果不能对,一百年以后,我才交钱!”
飞渺渺:“先生,老板娘不在,我们不会对对联,怎么办?”
老头一口气就喝了半瓶啤酒,抹了一抹嘴,说:“老板的店,就要体现老板的个性和文化素养!她不发扬这种素养,亏本活该!”
老头认真的吃东西了,并没有抬头看看是否他们被吓住了。
这时,来了一位年轻的女士,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女士对郁秀芝说:“老板娘,我要一碟粉丝炒肉片,外加一碗猪肝瘦肉汤。”
郁秀芝再也不去争辩到底她是不是老板娘,反正已经习惯了。
郁秀芝发现,那女士老是打量着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好像是怀疑她身上藏有毒品。小孩狼吞虎咽,不一会,一碗饭扫光了。郁秀芝又给他盛上一碗。女士却表现得胃口不佳,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把饭粒撩到口中。
郁秀芝上前问道:“是不是饭菜不好吃?”
小孩却抢先回答:“好吃,好吃!”
女士摇摇头。
老头终于吃完了,他拿出钱放在桌子上,说:“伙计们,听清楚了,我要出对联了。对得好,我放钱在这里,对不会,我捡起钱就走!听上联:水底月为天上月,”
飞渺渺:“肚里酒胜杯中酒!先生,再好的酒喝到肚里才算是自己的!”
老头:“对得好!要比原来的下联‘眼中人是面前人’更符合实际!再听下联:万里悲秋常作客,”
飞渺渺“百年多病也举杯!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哪怕是悲秋朋友,哪怕我们带着病体,也要招待朋友的!”
老头:“不拘泥于原句‘百年多病独登台’,不错!小弟,这个下联就送给我啦!”
飞渺渺:“好,送给先生。”
老头:“一条大路通南北,”
飞渺渺:“半壶浊酒论古今!”
老头:“你为什么不对‘两边小店卖东西’?”
飞渺渺:“我们喝酒就说酒!又得浮生半日闲,劝君更尽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