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生死搏斗,你让他们以‘拖尘’之法示弱,他们可能办得到吗?”
“这……”
蓝衣女子霎时间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此时,她心中想道:
“弟弟自幼精通阵法,就是因为这一点,父亲才特地派他前来帮助蛮族作战,然而之前布阵之时弟弟便曾无奈说过,蛮族之人军纪散漫,根本无法发挥阵法威力之三成,东南方那‘拖尘’之阵只不过是聊胜于无而已。如今看来,却正好和此人所说一模一样……”
杨烈略施手段,立即让那蓝衣女子去了大半疑心,还在等待他继续指教。
杨烈无可奈何,只得道:
“从大局而言,此阵融合了‘梵星’‘天雷’‘巨象’等多种阵法,相互融合,相互补足,想要强行创造出一个大阵,然而世间阵法皆有其独特之处,想要整合出新可实在不容易,就譬如此阵中东北方向的‘巨象’之首与阵心相冲,等到交战之时极有可能给敌方破阵机会……另外,此阵西南地势偏低,应有辅阵补足,布阵之人忽略这一点,乃是不可饶恕之错误……”
蓝衣女子听得点头不迭,早已忘了对杨烈的疑心,当真以为这是一个罕见的乡野高人,今日是凑巧来到这里。
此时天际发白,下方的蛮族部落中闹了一夜,渐渐消停下来,那‘吴天蛮王’见捉不到奸细,正在大发雷霆。
杨烈心想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尽快离去得好。
他正要向那蓝衣女子告辞,不料对方抢先一步道:
“原来先生的确是阵法大家,在下刚才失礼了。”
“呵……姑娘客气,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得知芳名。”
“小女子名叫傅锡蓝,乃是中土大洪朝地域内‘魔心门’中人,旁人都称呼为‘魔心女’,之前先生所见的年轻公子是我胞弟,名叫傅锡流。我姐弟二人是‘魔心门’门主子女,此行的确是奉命来和蛮族结盟,希望一举击败大洪朝军队。”
“‘魔心女’傅锡蓝,魔门中人果然人才辈出,此女年纪轻轻已经是‘山河境’高手,堪比我大洪朝‘地将’!简直是天资逆天!”
那傅锡蓝看样子年龄和杨烈相差不远,但武道境界上已经足足高出两个层次,杨烈心中难免有些失意。不过他今世重生,踏入武道堪堪一年,自信日后绝不会比此女差。
此时,那傅锡蓝又问起杨烈姓名,杨烈随口道:
“乡野之人,只知祖上姓杨,贱名不足挂齿。”
“呵呵,先生说笑了,似先生这等大才,普天之下罕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奉为上宾,不如今日就随我前去,我可帮你向那‘吴天蛮王’引见,做个随军军师。”
“什么!做随军军师?”
杨烈这一惊非同小可,哪料到今日弄巧成拙,卖弄了一下阵法修为,居然被这傅锡蓝视作罕见的人才。
他此时随机应变还可,真要到了蛮族军营,只怕立马就得原形毕露!
“不可,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生平志不在此,何况祖上毕竟是中土人士,若要帮助蛮人对付同胞,只怕无法心安理得。”
“哈哈哈哈……原来先生竟在意这些?你放心,我们‘魔心门’也是中土之人,不过和蛮族结盟却不是要反叛祖先,而是要推翻大洪朝而已。这数百年来,大洪朝廷自以为神州霸主,对我宗派人士强行打压,无所不用其极,我们的目的只在于颠覆朝廷,却和中土百姓无关。至于和蛮族结盟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时机一到,自会划清界限,到时候先生便到我‘魔心门’中做一个客卿长老又何妨?”
傅锡蓝自以为今日遇到一个罕见奇人,日后引入‘魔心门’中,会为宗门大业有所帮助,况且此人精通阵法,想必弟弟傅锡流会十分尊重。
她却万万没有想到,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乡野莽夫,而是大洪朝武将杨烈,一个自幼信奉忠孝仁义的正统贵族子弟!
以杨烈的身份,怎可能接受她那些说辞。
“哼!大洪朝纵然有万般不是,总是中土朝廷,又哪里比不过这蛮族异类!你们这些宗派之人哪里知道,如若大洪朝真的被推翻,到时候西妖、北蛮进驻中土,中土百姓遭受苦难不说,你们宗派之人一样没有立足之地!”
一时难以控制情绪,杨烈声色俱厉,同时忍不住怒气澎湃,体内的‘杀戮之气’随即散发。
“嗯?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杀戮之气’委实太过独特,只要稍稍显露一分,立即引起傅锡蓝的警觉。
她再看一眼杨烈,但见那蓬头垢面之下掩藏的是一幅清秀面孔,又哪里是什么乡野之人!
原本有陌生之人出现在蛮族部落便十分可疑,此时的傅锡蓝幡然醒悟,怒喝道:
“小贼,胆敢在本姑娘面前做鬼!”
这‘魔心女’傅锡蓝实在是魔门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心性修为都是上上之选。刚一发现不对劲,立即出手如电,想要将杨烈制服。
怒喝声罢,傅锡蓝右手袖袍之中陡然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