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很熟悉,他一闻到这味道就马上连脸色都变了,表情显得很惊慌。像他这样孤高气傲又极度自负的剑客,这世间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惊慌失色?哪怕是别人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哪怕是别人的剑已经刺穿他的心脏,他也不会感到惊慌!
那他又是为什么惊慌?
当然是这熟悉的味道,当然是他心爱的女人,这味道就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冷无情并非真的无情,而且专情,他的一生只有过一个女人,一个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女人。失散多年,数天前刚刚重逢。为了她他已经决定放弃江湖、放弃恩仇,甚至放弃他视之如命的剑。所以他绝不允许她再一次离他而去。
他慌忙的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出来,全部倒在手心,一丝不剩。
飞雪,轻风。轻风吹过,掌心里的药粉随着风,一起散落在雪花里。掌心里只剩下几点闪闪发光的小珠子,像水晶,又像珍珠。其实都不是,这只是一只粉碎的珠花。
珠花,香味,朱恋花。
他的眼神开始焦急,纷乱,不知所措。他猜得没错,这珠花就是她的,他分明已经将她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才敢到这里来!
珠花已经碎了,那她呢?
她是不是有危险?她一定有危险了!冷无情将手攥紧,将粉碎的珠花紧紧攥在手心,纵身跃起,凌空踏雪,脚步未起,人已跌倒在雪中。
药中有毒,毒气就夹杂在这熟悉的香味之间,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好不容易相信了一次,可惜又一次被骗了。
雪花纷纷洒洒,冷无情想奋力爬起来,却已是不可能,他感觉浑身僵硬,头晕眼花,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隐约望见一个人走过来,从纷纷洒洒的雪花中走过来。
那人是谁?他已看不清,只看到他手中有刀,一柄金色的长刀。
长刀举起,向自己脑袋砍下,刀锋落下,他已经先一步闭上了眼睛,昏厥过去。
“对不起,你知道的太多,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这是冷无情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从不相信人,但今天他却相信了一次,只一次,就要赔上性命。
金刀扬起,并没有落下,因为冷无情此刻已经昏厥过去,就算砍下他的头颅他也不会感觉到疼痛。“虽然你救了我,也本打算回来救老爷!但你必须死!”赵志刚说。“其实你是个好人,走好!”他接着说。
这一次刀锋终于毫不犹豫的落下。
刀锋落下,却又猛然反弹了上去。是一道剑光,一道强烈的剑气将他的刀反震了开。赵志刚猝不及防,连连后退,身子直向后划出一丈多适才慢下,刀锋湮没在雪中,他的手紧紧攥着刀柄,刀在颤抖,手臂也在颤抖。
这一剑力量实在有些霸道,匪夷所思。
雪花中已多了一个人,一个少年,背对而立,只望得见背影、望见一柄剑,一柄通神犹如冰晶,透若冰封、薄如蝉翼的长剑。
“水寒剑!”赵志刚惊道。
“水寒剑!”那少年回答。
“是你!”赵志刚问。
“是我!”少年回答,说着转过身来,这少年正是风晨。“你的刀法好像不如从前?”风晨接着问。
“你非要和我过不去?”赵志刚有些愤怒,怒目睁眼相视。风晨轻轻一笑道:“我很忙,没有时间和你过不去,是你和我过不去才对!”
“强词夺理!”
“好吧,我现在就走,你可别再找我麻烦!”风晨轻声笑道,随即俯身将冷无情扶起,扛到肩上,只叫苦道:“没想到你这么重!”,起步离开。
没走出两步,便又被赵志刚喊住。“你不能带走他!”
风晨回身,无奈道:“你又要和我过不去?”
“你真要救他!”他问,风晨用双手将冷无情往肩上靠了靠,道:“你说呢?”
“他曾今好像是你的敌人,我可以帮你解决他!”赵志刚说。风晨摇摇头,笑了笑道:“是敌人,还是朋友,好像阁下管不着哦,反正我当他是我的朋友!”
“你会后悔的!”赵志刚厉声警告道。
“或许吧!但至少现在不会!”风晨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继续转身扛着冷无情离开。他看到赵志刚的双手已握在刀上,时刻准备出手,他知道却没有理会。“我很忙,真的,何况你已受了伤,省省力气吧!”,话说完,他已负这冷无情离开。
赵志刚果然没有动手,他紧紧握着刀柄的手已经松弛。他承认风晨所说的话,他已和风晨交过手,知道自己的武功绝对无法取胜,何况此刻已被雪暗天饮血魔刀所伤。
谷中积雪已然齐膝,刀剑厮杀声已经渐渐减弱。杨万千与华少轩等人已经全部离开,所有的兵士都已经汇聚到东边的谷口,谷外尽是官兵。
却说与此同时,就在杨万千与雪暗天激斗的同时;桓温自持勇略过人,策马扬鞭自峰顶越来,郗超、顾恺之随同一班士兵相随。只片刻间已经来到谷口,截住去路,郗超令旗一展,兵士纷纷停手,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