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说他怪不得这么坏,原来是畜牲生下来的种。
但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去派出所改名,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况且他的很多证件,一直都是用的这个名字。
他在雷工和雷寿生两个身份之间摇摆不定,有时候他特别享受被叫做“雷工”的过程,因为这就意味着,无论他走到哪里,无论是下了飞机,还是汽车,都会有客户派专车把他接到厂里,好吃好喝好招待。
别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很多厂家的管理者,甚至包括老板,都还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的,他背后有“四喜狼”这个大牌子撑腰。
可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在去掉“雷工”这两个字之后,靠着雷寿生这三个字能够获得别人的认可。
他也知道,雷寿生三个字,才是他的根本,“雷工”带来的东西,未必能够长久。
他在自卑与自傲之间徘徊,那颗本就飘泊的心,此时竟被蒋月牙身上的某种东西俘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