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快过来的,你无论如何都得找一个医生,如果实在有困难的话,就用火药消毒吧,不要涂任何药剂!”谢凌菲一手拿着电话,一只手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顾少斌听到后一惊,虽然自己的教官提起过这种消毒的方式,只不过在医学发达的今天,除非陷入困境不得已才会采用这种复古的消毒方式,不然没人去尝试,因为无法忍受那种锥心的痛苦……
挂了电话之后,顾少斌见陈飞扬还有回来,楚天歌的伤口上面的绷带又染上了一层红色,一个人有多少血可以这样流?顾少斌心里仿佛被什么堵着一样,异常难受!
他终于还是咬着牙,剥开五发子弹,将里面的火药尽数倒在了一张纸上,将楚天歌的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看着伤口中不断渗出的血水,在他嘴里塞了一条毛巾后,降火药倒在了上面。
拿起燃着火焰的打火机慢慢的凑了上去……
噗呲一声!滚滚的白眼伴着一股股肉焦味升腾在整个房间中,楚天歌整个身子因痛苦而扭曲,豆粒一般大小的冷汗将单薄的衣衫浸透,终于熬不过痛苦的折磨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真……行……”楚天歌看着自己一团焦黑的腹部,蠕动着干枯的嘴唇有些艰难的说道!
“在部队的时候不是专门训练过忘记疼痛么?疼么?”顾少斌小心翼翼的为他做着最后的包扎。
“你……试……试……”楚天歌苍白的脸上很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
“谢凌菲最迟明天下午就过来了。”顾少斌看着他。明显的扑捉到了他眼中的一阵阵慌乱,他似乎不想因为自己的是将她的生活打乱,他在两情相悦和孤独之间依旧选择了后者,那些孤独此刻却显得有些可爱……
“你……告诉……她的?”楚天歌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少斌,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是,你的伤再不医治,只会越来越重。”顾少斌同样看着他,眼神中一片苦涩……
他知道,顾少斌是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到处都透着神秘的女人--阮明瑶!
他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后就与外面的烦恼统统绝缘,仿佛只要闭上眼睛就不会去扰乱千里之外那个经常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人的心境。
陈飞扬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狼藉。浑身上下破烂的装着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将拿来的几袋血浆放在了桌子上后,去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弄的顾少斌一脸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出少斌斜倚在门框之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陈飞扬。
“没什么,只是感觉很累,让我休息一会。”陈飞扬的声音有些疲惫,看得出他确实很像是经历过一番苦战的样子。
“能让你这么狼狈的,还会是谁呢?”顾少斌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专门说给他听。
陈飞扬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顾少斌虽然奇怪他为什么变成那副模样,他知道如果他不想说,那么不管自己怎么问都是枉然。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陈飞扬一句差点让他晕倒的话:
“你怕狗吗?军犬!”
“你的这么瘀伤……莫不是……”顾少斌如同听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话。
“就是那该死的狗,我从小就怕狗。”陈飞扬双眼中泛起一阵阵后怕,仿佛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谁会相信一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战犯”竟然会怕狗?可是看到陈飞扬那副认真的表情后,顾少斌却不得不相信。
“我以后教你几招防狗术,很管用……哈哈……”随着笑声的想起,顾少斌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留下恨的牙根痒痒的陈飞扬……
午夜总是在黄昏之后姗姗来迟,谢凌菲在机舱中想着楚天歌现在的情况,一时之间没有一丝倦意。
她的整个思绪或者早已经飞向那个自己说不出名字的地方了吧?
她只希望能早点看到楚天歌,她非常想知道……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或许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真的爱上他了,谢凌菲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从小到大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下长大的她,怎么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何况就算爱上他,也得让他自己来追自己,她总不能倒追吧!打死都不。谢凌菲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楚天歌在这片天空下的哪个角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