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一片寂寥,全然没有平时的喧闹车水马龙的景象。就连那些扯皮,赌博下棋的也一个不见。也许只是下雨的缘故,大家都找地方避雨去了。
宗雨运功增强眼力扫视四周,街上竟见不到一个人影,他甚至感应不到活人的气息,在路边一个角落里,他发现有个男人垂首坐在地上,宗雨心下骇然,用特殊的步法向他快速靠拢,他的步法奇异,虽然地上积满了水,他跑起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就像脚已离开地面,飞掠过去的一般,他之所以如此小心,是为了不惊动对方,因为那人的样子非常古怪,他的两条小腿都已失去,裤腿撕裂的地方隐隐有血迹,一般人或许会以为这人已经死了,目光尖锐的宗雨却注意到他的右手在轻敲地面,左手连同左肩像被什么野兽咬了下来一样,伤口非常恐怖,这样的伤势一般高手也很难自救,这样一个普通村民岂能还有力气用手去敲打地面。
宗雨已经非常小心,但一到那人身前,男人蓦地生出感应,伸出仅有的右手向他抓来,只是他没有双腿,不能站起来,只能坐在原地,不管他怎么伸展右臂也碰不到宗雨一点。这时宗雨看清楚,男人的眼珠被生生抠了出来,只剩下两个大血窟窿。
宗雨知道这人是僵尸,抬起一脚把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踢爆。
小巷内传来阵阵脚步声,一大群僵尸正向他移动,宗雨毫不在意,只听他们缓慢的动作,就知道这些是最低级的僵尸,以他的步法,避开这些僵尸应不成问题,他现在担心的是苏冰芷的安危。
他在僵尸群中以卓绝的身法左穿右插,眼见僵尸伸手就能抓到他,但他总能抢先一步避开,虽然只差毫厘,却没有一个僵尸能碰到他的衣角,宗雨也非常意外,自从他心灰意懒隐居在这个小村子里后就再也没有练习过,没想到现在施展起来还是自如,没有生疏的感觉,沉寂多年的豪情在胸口如烈火般燃烧起来,身法也更加迅捷,不一会儿就避开了这群僵尸,直奔苏家。
苏凝芷趴在茅草上低声吟泣,她用手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动,地上那具在黑暗中渐渐冰凉的尸体让她很害怕。她在为宗雨担忧,她的宗雨哥哥为什么还没回来接她,难道他被山贼杀了?苏凝芷吓得浑身颤抖。
宗雨踏进苏家大门,苏家本是大户,人丁兴旺,现在却遍地死尸,这些人不是僵尸杀的,宗雨检查伤口,包括苏老爷在内,都是乱刀致命,不是僵尸干的,是山贼。
宗雨既愤怒,又感到愧疚,山贼来这里寻仇,一定是查到了他和苏凝芷特别的关系,他狠狠地握紧拳头。一枝箭从背后破空而来,箭还没近身,宗雨已经生出感应,转身单手接住箭,那个暗算他的弓箭手没有露出丝毫惊慌畏惧的神情,显是受过很艰辛的训练,和之前那三个见他就跑的山贼截然不同。
周围闪出来更多山贼,这些人都有一种让人胆寒的坚毅神色,宗雨忽然明白这些看来不畏生死的山贼是专门训练出来对付他的,这将是场硬仗,而他不能输。
“宗老弟,小日子过得可还滋润,本来想把你的小情人找来开心下,结果翻遍了也没找到,气得老子只好把她后妈干了。”说话的人是山贼的头目霍刀,他粗壮的手扯着一个裸女的头发,裸女神情黯淡地趴在地上,不用问这个女人就是霍刀嘴里的后妈。
宗雨心想,要不是老子决心退隐的时候立过誓言不再杀人,你怎么能活到现在。今天看到苏家如此惨状,他决心大开杀戒,一个山贼也别想溜。
“老子要在你面前再干这婊子一次。”霍刀把女人提起来搂在怀里,强行亲了女人一口,他这么做无非是要扰乱宗雨的心神,宗雨对此心知肚明,脸上一点愤怒的神情也没有,霍刀又对女人上下其手,弄得女人喘息不止,他边搞边观察宗雨的反应,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有些泄气,对手下说:“放箭,宰了这小子。”
众山贼乱箭齐发,宗雨看似随意地移动几步,扭动几下身体,就躲过了密密麻麻的箭雨,身上一点损伤也没有,这下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好小子,都给我上。”霍刀见远攻不行,就来近战,在场百来个山贼一起抛下弓箭,抽出背后的刀。霍刀也抽出刀,他把苏凝芷的后妈踢倒在地,一刀剁下她的脑袋,众贼齐声欢呼,至此宗雨仍是没有一点反应。
霍刀心里骇然,他攻袭苏家,大开杀戒,甚至羞辱妇女,意图是击溃宗雨的意志,之前他们几次交手,使他对宗雨的功夫非常畏惧,今天布下这个局就是要乘宗雨心理上遭受打击时乘势以百人之力乱刀将他宰杀,不想宗雨面对这么多尸体能这么镇定,使他的攻心策略落了空,霍刀懊恼没能抓到苏凝芷,在宗雨面前羞辱她,他相信面对这样的刺激,宗雨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淡然处之。现在他不得不做全力的一拼,尽管如此,他还占着很大的优势。
形势对宗雨很不利,稍懂些战术的高手一定会先逃遁,避开敌人的锋芒,然后再从暗处逐个击破。霍刀要扰乱他的心智,就是怕他采取战术化解人数上的劣势。现在宗雨却没事人一样呆站在原地,难道他的镇定是假象,装出来的?霍刀有些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