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起哄,笑:“庙生做新郎了,有老婆睡觉了。夜里就不冷了,哈哈,下雪天和老婆睡觉,多暖和啊。”
特别是方峰海,搡了我一把。笑:“苗生,恭喜你啊,你有老婆睡觉了……”
“哪有老婆啊,我还不清楚新郎是怎么回事啊。”我很紧张。“我没看到老婆啊……”
蔡伯又说“你穿得这好看,又长得这漂亮,给我做女婿儿好了。把我贡枝华给你做老婆。”
这时,几个女生一听就朝我走过来,特别是那个肖天娥说:“龙庙生,你听见没有,蔡伯把女儿给你了。”
这时,贡枝华正好端着脸盆走到水桶边,舀热水洗脸。他听到了,那脸变得如大雪中怒放的梅花一样的红艳。看来她很不好意思。
蔡伯说:“大家不要起哄,我是说着玩的,你们都还很小,那懂得娶媳妇,”
蓉蓉也走过来洗脸。她可能听到了蔡伯刚才说的那些话,她走到我的面前,小声问我:“庙生,你要娶贡枝华做你的老婆啊?”
我吃惊,我莫说这样的话啊。我连忙向她解释:“没有这么回事啊。”
“还没有,贡枝华她妈都这样说啊。”她很有些着急也有些气愤。走到贡枝华的脸盆前,抬起一脚给踢翻了,热水都流在地上。
“你干嘛踢我的脸盆?”贡枝华蹲在地上洗脸,她很有些怒气地站起来。
蓉蓉指着她问:“你凭什么给龙庙生做老婆?”
贡枝华有些木然,她手里还拿着一条水红色的毛巾,乌着脸:“这也不是我说的啊,是我妈说着玩的,我就是真的给龙庙生做老婆,又关你的什么屁事,你赔我的热水!”
“我不要你给龙庙生做媳妇。”蓉蓉很坚决地说,“这事我妈妈已经说定了,说我给龙庙生老婆,当媳妇的,这事我妈比你妈说得早多了。”
为这点小事。两个女伢倒较起劲来了,当是我还不知道争风吃醋这个词,不过感到很好笑的,这是哪儿的事啊。我才七岁多,八岁还不到啊。
蔡伯走到蓉蓉的身边,笑:“蓉蓉,是我蔡伯说的好玩的,你别当真,大家都是几岁的伢。我只是看到龙庙生穿的新大衣好看,就说了一句开玩笑的话。你快点洗脸吧,去食堂吃饭。”她又对自己的女儿贡枝华说,“你也别认真了,再打点热水吧。那晓得几岁的伢还为当媳妇的事争起来了。好笑……”她拿起水瓢给贡枝华的脸盆里加了两瓢热水。
我来到食堂那张卓子坐下来,罗明对我眨眼睛,说:“你可有福气啊,几个女伢睁着给你做老婆。”
“哪里的话、”我感到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是蔡伯说着玩的,我不知道啥叫做老婆。你也跟着他们笑话我,真是……”
“傻小子!”方峰海凑过来对我笑,“你是有福不晓得享啊,老婆多有味道,我可想老婆啊。”
他有十五、六岁,和那个山村小学的“柯疤子”差不多的年龄。我想他说的怕是“生崽”的事。我就笑着问他:“你想老婆做么事。是想生崽?”
“正是,你不也是知道这事啊!”方峰海很兴奋,他挤到我身边坐下,很神秘地问,“你也知道这事啊?”
我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咳……生崽才好啊!你每天可以跟老婆睡在一起。”他很开心地笑,“想下雪,天很冷,夜里你就叫蓉蓉和你一去睡觉吧,这才暖和啊,”
罗明和杜芸、李好听了大笑。引得其他桌子上的同学都停止了吃饭,很不理解地望着我们几个。
这时,方峰海菜感到说话出格了,他就低下头,不再做声,不断地往口里扒稀饭。
没想到我穿一件新大衣,惹出了这么多根本就想不到的事情来。蓉蓉和几个女同学坐的那一桌也很热闹,肖天娥与方峰海一样大,她看来是知道了“老婆”的内涵与外延了,就笑蓉蓉:“你今晚可要买糖我们吃啊,”
“为啥?”蓉蓉正在吃糠馒头,不理解这是什么原因。
“你给龙庙生做老婆了。”肖天娥一脸的坏笑,“就是可以与他在一块睡觉了。也是大人们说的进洞房啊。这可是大喜事。你当然要给囍糖我们吃啊。”几个女生也很起劲地跟着起哄:“蓉蓉,快拿喜糖我们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