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一盘子薄薄的麸和很少的面粉做的像薄纸样的粑出来,说:“这是我烙的,你们尝尝。”
我很感动,我们来“黑皮”家做作业,他的母亲这么的热情和客气,我很不好意思,就说:“二伊,我们来你家,可给你添麻烦了。”
“没得么是你们吃啊。”她笑,又那三个小碗给添我们添稀饭汤,“天热的很,喝点稀粥水,解解渴……你们做的很用心啊,我好喜欢,我就是一辈子没读书,是个睁眼瞎,你们和‘黑皮’可就好了,能上学读书,将来就不愁没饭吃了。”
我们放下笔,就拿起碗一边喝着稀粥,一边吃着这像纸样薄的粑,很有意思的,一放进嘴里就就化了,可比我在学校里吃的糠馒头要好吃,更比那野菜粑好吃许多倍啊!
“黑皮”可能是经常吃这种薄粑,他拿起几张来,将它们一卷,就像是卷了了几张报纸样,成一个圆筒子。放到口里吃,一回就能吃好几张,一截截的咬。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我和“憨子”也学着他这样吃。
“黑皮”他母亲也端着一个碗从厨房走出来,边喝粥水边对我说:“庙生,这好不好吃啊?”
“好吃,真好吃!多谢你啊,二伊!”我说。“黑皮”家和我们家是一个房下。她比我母亲要小两岁,我就按我们村里的叫法,喊她“二伊”。表示是“二娘”的意思。
这时,“黑皮”的父亲提着一个大篮子走进屋,他说:“好人的天啊,我到菜地里摘了一点菜,带了几个菜瓜回来,正好,‘黑皮子’,你洗一下啊,你们几个就吃了它,一人一个,庙生很少到咱们家来玩的。没什么好东西吃的,就吃个菜瓜吧。能解渴就是了。”
“黑皮”将三个瓜放到一个筲箕里,走近厨房里,用水洗了洗。再拿出来。他父亲又拿出一个刨子来,几下就将瓜皮刨干净,他先将瓜给了我一个。我看到掉在地上的瓜皮是翠绿色的,与我大伯那香瓜是金黄色的皮不同。我就说了句“谢谢”,咬了一口,很脆的,水特别的多。有股清甜的味道,与香瓜不同,它是粉甜的,很香,这菜瓜是一种淡淡的甜香。
“憨子”吃的很起劲。他双手抱着瓜吃,吃得直响的。很带劲的。“黑皮”就用菜刀将瓜切成了几块,一块块地拿起来吃,不慌不忙的。看起来这家伙吃起来也是很有条理的。我是拿着瓜咬,一口口的来,从上边吃起,转着来,一圈圈的吃。我们三个人吃瓜的方法也不相同啊。我看着就笑起来。
“你笑莫是?”“黑皮”正吃得起劲,抬起头问我。
我说:“我们这三个人的吃相也很有意思啊……”我对他具体说了。
“憨子”说:“肚子饿了,顾不得,只要将这瓜吃下去就行了,管它那多哇!”他笑了笑,又大吃起来。
这每个瓜都有一斤多,当我吃完时,肚子就感到,立刻有要屙尿的感觉,很胀的。我问“黑皮”:到哪里去屙尿啊?“ “这好办,到我家的茅房去屙。“”黑皮说着就带着我往外走。“憨子”也立即跟在了后面。
“么是叫,茅房?”我不明白这个东西、 “就是你们城里人说的厕所了。”“黑皮”带着我们来到他家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有很多旧转头围城一个长方形的地方,只有一米多一点高。我走进去,看到那里面有一个坑,下面还有石板围城,那坑的上面也放了两块长条石板,之间有一天十几厘米的缝,那缝中间还有一根粗木棍斜着放着,伸到那粪池下面去。这就是厕所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厕所啊。我站在一边不敢动。
“黑皮”说:“你怕掉下去了。不用担心这石条,能站几百斤的大人,我们三个一起来拉尿,就站在这上面,这回真是比赛,看谁拉的尿滮得远。”
他先将“小家伙”从那绷很紧的一条灰色裤兜里抠了出来……
我和”憨子“也很快“各位就位”。三个人一起对着池子里拉尿。我们站在里面,脑袋完全露了出来。一些大人男的女的,不断地从厕外边走过去,看着我们笑,我们几个也毫不在乎地望着他们嘿笑。这在农村里,是很正常的事。我们男伢一点儿也不感到害羞。我反而觉得很新鲜的,在我们二队还有学校,那厕所就是厕所,很整规得,哪像村子里的这个样的“厕所”啊。这都见怪不怪了。大家都像没有这回事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