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呻吟声。
老头拍了怕桌上的包裹，问道：“老头，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臭小子，一大清早废话这么多干啥，到时自己看不就行了！安心吃早餐，别打扰老子欣赏艺术！”老头挖了挖鼻孔，不满道。
顾羽撇了撇嘴，默默无言地低着头，也不嫌弃老头香港脚上散发的死咸鱼味，从容地趴着碗里的饭。
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老头，我走了以后记得帮我好好照顾小墨！”继而放下碗，轻轻抚摸着在地上捡着瓜籽吃的小黑狗，从桌上拿下有一块肉骨头，放在它的嘴边。
小黑狗踮起脚，嘴里嚼着顾羽给的肉骨头，前肢亲昵地搭在顾羽的手背上。
老头不经意地看了小黑狗一眼，片刻，随意地说道：“你就把这牲口一起带走吧，老子可没心思照顾它！”
顾羽欣喜回道：“老头，你说真的？”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微笑。
老头一个劲盯着电视，脑海里却不由回响起六年前小墨被抱回来的场景。
天际暗红，深山内走兽躁动，所有鸟类莫名嘶叫。狂风大作，而流云静浮，仿若被什么紧紧束缚在天边一样。地上，所有树木整片整片地被刮倒。
六月左右的时节，天空竟然下起了雪，纷纷落雪，竟然呈现出诡异的幽红色。
老头匆匆出门，生怕这异常天气里，在山中捕猎的顾羽会出现什么危险。
等他找到顾羽时，年仅十岁的孩子抱着一只黑色的小兽，在幽红色的雪地里簌簌发抖。明显是刚出生的小兽在嗷嗷哭叫。
在这刺耳的恸哭声中，天地间所充斥的戾气，让从无数尸山血海中走过的老头都产生不可抑制的畏惧，这种畏惧，与实力无关，那完全是来自灵魂与血统震慑。就好像一只成年的老鼠在面对一只刚出生的幼狮时，唯有害怕和恐惧，哪怕这只幼师没有一丝伤害它的能力
“老头，记得把它带回去！”年仅十岁的孩子，说完这句话后就昏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都是孤儿，同病相怜的原因，六年以来，一人一兽朝夕相伴，形影不离。
六年以来，几乎每一次看到小墨，老头都会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丝畏惧，还有犹豫。积蓄的杀意在无数次徘徊中，又被克制。
以老头纵横世界上千年的见识，尚且不认识的妖兽，几乎可以说说是屈指可数。而这只来历不明的小兽，出生之时戾气就足可引动天地异象，若长到成年，那该是什么样的存在？传说中的神兽五爪金龙出生之时，也会引起万云蔽空，雨泽大地的现象，可与这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兽所带来的异象相比恐怕都有所不及。
这妖兽若是驯服不得，一定会引发一场大劫，但若然能够驯服，却会成为这个孩子的一大助力，利弊权衡之下，老头不由矛盾地叹了口气。
老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六年来，这头自己不识得来历的小兽虽然体型没有长大，但隐藏在体内的凶戾之气，却在以恐怖的速度在不断攀升。他可以确定，单以戾气而论，屠戮一生的自己都难及它的万分之一。
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小墨，这只自从被顾羽收留取名开始，一直到现在的神秘小兽，此时正趴在少年的臂膀上，姿态亲昵。
“罢了！”老头暗自叹了口气，握紧的手复又松开，不动声色地将额头上的冷汗抹去。
“前辈，小子来了！”
外面传来段灭诚恳的声音，这回他学聪明了，称呼中极其有心地将“老”字给过滤掉了。
“臭小子，过来！”老头一动，移到段灭的面前，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掌，一边拉着顾羽的手，一边按在段灭的头上，就跟拍一头牲口似的地抚摸了几下，慈祥地说道：“快来见见段灭师哥，这可是你荡剑师叔的得意门徒，以后你好好跟师哥学习，瞧他这骨骼长的，这脑壳装的，那叫一个清新脱俗！”
“段灭师哥，你好，我叫顾羽！”顾羽微微一笑，很懂事地打了个招呼。
段灭的脸色微黑，估摸着谁被人说脑壳装的清新脱俗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吧！他讪笑着，吞了口唾沫说道：“前辈，那要是没事，您看，我就带着小羽去办入学手续了！”
“你这小子毛毛躁躁的毛病啥时候改一改啊！”老头笑眯眯地说道：“跟你说，荡剑师弟呢如今出任那个什么第一搞笑的院长??????”
“前辈，是第一高校，不是搞笑?????”段灭小心翼翼地插嘴道。
老头眼睛一瞪，道：“卧槽，你是取笑老子记性不好么？”
“不是，不是?????晚辈的意思是??????”段灭赶紧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
“瞧你那出息！”老头翻了翻白眼，严肃道：“给老子听好了，小羽作为一个晚辈，他一个长辈不给点见面礼的话传出去恐怕有损名声啊！就怕到时他贵人事忙，忘了这茬??????”
“唉！一定要记得提醒他啊！千万不要太贵的，要是太贵重了多不好意思，我铁定亲自上门去跟你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