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代辉看着她,长长地叹气。
不过还好,石楠家很快就到了。
刘代辉叫司机一直把车开到石楠家楼下,才跟她道别。
石楠下了车,略一迟疑,终于还是又强调了一次:“刘代辉,谢谢你这两天送我。但是,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接送我了。”
“怎么,你就那么急着跟我撇清,怕被人家误会吗?”刘代辉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其实,担心你是一方面,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你白天太忙了,我也就这样的时候才能跟你说两句话。”
他顿了顿,又说:“石楠,现在的人,一个两个都是等着看笑话的。像你这样真心诚意待别人,叫我觉得什么话都能说的人,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个了。可是,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跟我说这么一会儿话的时间都不想见我吗?”
石楠不由愕然,半晌才说:“你别这么想,好端端的,我怎么会讨厌你?”
“那不就结了吗?”刘代辉满眼伤感地看着她,“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家,陈启航又在医院,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我送送你也觉得心里踏实点。而我呢,正好没什么事,还可以趁机跟你聊聊天,说说自己的心事。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拒绝我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石楠真觉得无言以对,没想到当年那个羞涩木讷的同桌,居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她顿了顿才说:“我是觉得,这样不大好。”
刘代辉便又笑了:“还不是怕他误会吃醋?你放心,等他一出院,我马上消失,绝对不会叫他误会你,弄得你难做人!快进去吧,这么冷的天,站久了小心着凉。明天见!”
最后对她挥挥手,就摇上了车窗,扬长而去。
石楠看着豪华的黑色轿车缓缓远去,终于苦笑着摇摇头,径自上楼回家了。
人真是会变的啊,什么时候,这家伙居然也变成了这么强势的性格,软硬兼施否决了她的意见?
头又隐隐作痛起来,石楠发觉自己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去想明天的事了。
回到家草草冲了冲,就躺到了床上。
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
算了,毕竟陈启航还在医院里,谁知道他彻底好了没有,要是再因为自己病情复发或者加重什么的,自己可不就罪孽深重了么?
仍然是那样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至于安雅丽这个名字,陈启航仍是只字未提。
石楠又没法开口问,毕竟她是从刘代辉那里听来的。
她没法想象,如果跟陈启航说,自己连着两个晚上都是坐刘代辉的车回家的,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石楠完全没想到的是,周五的晚上,她出了工行大门,却惊讶地看到了陈启航那辆深灰色的越野车。
还没等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戴着个大口罩的陈启航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对着她招招手:“楠楠!”
那么巧,姚主任正好又从她身边经过,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陈启航,说:“咦,怎么换了辆车?”
石楠被这句话吓得心都漏跳了一拍——呃,这么做贼心虚的感觉,怎么像被人捉奸在床了似的?
她连忙四下里扫了一眼,没看到刘代辉那辆黑色的轿车,这才松了口气。
连忙跑到陈启航身边,惊讶地问他:“你怎么会来?”
陈启航本来就戴着个大口罩,而且很快就回过身去开车门了,所以石楠没有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到他闷闷地哼了一声,说:“我怕我再不来,你就被人拐跑了。”
石楠心里不由就咯噔一下,一下子顿住了脚。
难道,他都知道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陈启航却已经打开了副驾座的车门,回头看她一眼,说:“这么冷的天,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赶快上车!”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绕过车头,从驾驶座那边上了车。
石楠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该来的总会来,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何况,她也没觉得自己亏欠了陈启航什么,为什么要躲?认真论起来,安雅丽的事情,倒是陈启航还欠她一个解释才对吧?
她不再说话,上了副驾座,关上了车门。
陈启航看她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下去,越野车就驶了出去。洗了澡躺到床上,石楠照例打电话给陈启航。
“忙完啦?”陈启航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样。
“嗯。”石楠应了一声,又问,“今天怎么样?”
“很好啊。”陈启航说,“昨天就差不多好了,今天已经完全不再咳嗽了。”
“那就好。”石楠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是注意点,小心不要吹冷风。”
陈启航笑:“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
石楠听着他略带笑意的小小抱怨,却不由就又想起刘代辉在车上说的那些话。
她很想旁敲侧击地问问陈启航,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