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并且效益太低,准备来城里看看,找点事做。二人简单聊着,年青人警戒的心理放松了些许,又走了几百米,才到女子开办的旅舍:河廊旅舍。年青人的到来,旅舍客满了。
住宿登记的时候,女老板得知了年青人名叫曲羽,家在距中宁五百公里外的天居县农村。她这才认真地打量客人,客人修长的身子有些单薄,非常帅气:朴素的着妆掩盖不住一股感染力很强的青春气息,眼中有的是爱的幻想和欲望。女店主很抱好感地把客人带到住宿间,反复地认真地告诉他不要接陌生人烟和食物等话,其口气俨然真如同关心自家的兄弟,然后离去了。曲羽虽然感到十元每晚的住宿费有些昂贵,因为只剩有半晚上的时间,还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念头慷慨地接受了。房间很整洁,挺舒适,他洗过澡,躺下,很快就合上了眼。
这一睡,他醒得很迟,上午十一点钟才从床上磨蹭着起来,洗漱完毕,碰上女老板,女老板又主动地向他推荐附近出名的信息一条街,推荐完后又向他预约:“如果你暂时没找到适合的工作或找到适合的工作没找到住所的话,欢迎你继续来住,长住呢,食宿费还可以优惠,我比你大吧,你当我是大姐得了……”年青的客人一边答应,一边谢过,收拾简单的行礼。女老板以为他可能找不到,又带了他一段路,然后他沿着女老板指点的街巷出去。
所谓的信息一条街,是以一条约有三百米长的街巷为中心,近百家职介所、房介所等构成的信息超市。主人公来到这条街,以为就象猴子进了果树林,不必担心摘不到果子。他先沿街走了百来米,总体浏览一下它的外貌,犹豫了片刻,才大胆走进一家比较冷清的职介所:时代职介中心。这个职介中心里面的墙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各种发黄的招工小广告,有位姓刘的工作员小姐轮班。她热情得象遇到亲人一样招呼主人公,并给他倒了杯开水。此人三十多岁了,说话还嗲声嗲气,象儿童一样噘着嘴巴,似乎在和梦中情人撒娇、闹别捏,她的打扮淡妆浓抹不相宜,也许很前卫,但主人公反感,对她过分的礼遇也开始戒备,怀疑有陷阱等着自己去踩。可是,初入职场的主人公那点可怜的戒备心理在中介小姐面前,可谓不堪一击,没一会儿,他就在对方的甜言蜜语动员下爽快地向她交了三十元登记费,小姐提供了两大本招工信息,每本厚如《辞海》。他将两本《辞海》仔细地翻看,打算先选择自已容易适应的工作安住身,结果如大海捞针一般才找到三个公司招聘办公室主任,他忙忙激动的指给刘小姐,以为事情就这样搞定了。
老实的求职者可一点也没有想到,他进入的是一家不正规的职介所,几本信息簿上的上千个招工信息,是职介所工作人员们虚构的,虚构的某公司、虚构的某企业、虚构的优厚待遇,总让没有经验的求职者一见倾心,白白送上笔登记费后毫无所获。当他把相中的工作信息指出来时,姓刘的小姐看不都不看就回答:那早已招满了。他只得另选,又选了一个企业招秘书,得到的回答仍然是招满。他感到疑惑,正在抹口红的刘小姐奇怪地打量他两眼,似乎不耐烦地告诉他:“吃午饭的时间到了,下午来吧,下午我另寻两本让你翻翻。”
他有些气馁,决定走访第二家职介所。
这家职介所名叫金誉信息部,内部长相和刚才的那个大同小异。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屋子里,四张旧式的写字台拼成的大办公桌,桌上不同位置放着几块不同的牌子:“总经理”、“主任”、“业务经理”。和刚才那个职介所相比,只是墙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工广告更多了,重重迭迭,有为郊县招,有为市里招。招工的内容很广泛,从送水工、推销员、理发师、营业员、服务员、礼仪小姐、职业医师、高级管理、产代理商、设计师、工程师、经理,差点没有招国务院总理和国家主席。好象中宁对各类人才的需求已经达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墙上挂有职介许可证和职介服务规则;“主任”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正在看小说的、守株待兔地等候求职者的年青女孩,不知其姓甚名谁,其余的都去用午餐去了。见有客人进来,“主任”放下手中的书,问:“先生,请坐,你需要谋什么职业?”
“你认为我适合干什么职业?”
小姐奇怪地打量他一下,眼光又回到书上,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他适合当男模特,但职介所对这类招工不感兴趣,没有此项信息,言语中似有丝讥讽。接着她请他介绍基本情况。求职者把自已的年龄、学历简单告诉她,二十四岁,高中,入伍四年,爱好文字工作,在部队期间曾在报刊上发表过数十篇诗歌散文。他的言语简洁得象报数。总共不到十句话。“主任”小姐一边看书,似听非听,末了,她看完了一章,合上书,说,有几个职位比较适合你。于是她随手翻开一本信息薄,指了三个,曲羽顺着看去,一个是砌砖工,一个药品验单员,另一个是蜂窝煤工。
简直是乱点鸳鸯谱!他几乎怀疑自己受到了侮辱,但“主任”小姐已取出收费单据准备收取登记费了。他将信息簿用力往桌上一摔,问:“它……它们适合我?”
“主任”小姐唬了一跳,以为遇到了抢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