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刘林知道自己命在顷刻。他在这一刻并没如同自己想象中的一般惊慌,而是出奇的沉静。能让李五的态度有如此重大的变化,那一定是自己说中了什么关键。是了,那个东西是一件信物,而且很可能是一件首饰。
用首饰当信物,难道这是女人持有的东西?不会,如果说是女人持有的东西,他们一定不会这么紧张,女xing持有的信物不具备一般普遍xing,即使流落出来,影响也不是十分巨大。男xing持有女xing的信物,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这么想的话,那这信物就应该是男人也能佩戴的首饰。
男人能佩戴的收拾,那应该是戒指、项链、耳环,头饰也可以,玉佩什么的就不能算作是首饰了。但是项链、耳环、头饰要么不便于携带,要么不便于展示,从衣服里掏出项链给别人看信物的动作,也颇为不雅,如果我是组织信物的制定者,是不会这么选择的。那这么说来,可能xing最大的就是戒指。[.o.com
是的,男女都能戴,也可以算作首饰。很小巧,可以随身带在身上,戒指满足现在已知的一切条件。
不容刘林多想,房顶上的弓弦被拉紧的声音传来,看来李五真准备动手了。必须要拖时间,都头应该就快回来了,他肯定会带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回来,我需要尽可能的把时间拖下去。
李五爷,我应该没有叫错吧。刘林突然大声喊,西门庆告诉了他李五的名字,但是他却一直在喊尊驾,刘林相信,突然转换的称呼,会让李五感觉到非比寻常。这就像埋在李五心里的一颗种子,告诉他,接下来的谈话的特殊xing。
你知道我叫李五很正常,毕竟我在阳谷当差那么久,何况西门庆也应该投靠了你们。怎么?怕死了?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李五伸手一挥,房顶上的弓弦松了下来。
看来暂时抢出了时间,就用戒指赌一回。刘林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给他来带一种难以自持的亢奋。
你如果杀了我,永远也不会得到戒指。刘林负手而立,把有恃无恐的态度发挥到了极致。
李五的脸终于起了变化,他眼角的肌肉轻轻的抽搐了一下,虽然马上就被克制住,但这一切还是被刘林看在眼里。
没想到,居然蒙对了!那信物果然是一枚戒指,只是,那是一枚什么样的戒指?我相信,李五在场的手下多数也不会知道他们要寻找的是一枚戒指。按照西门庆所说,东西具体是什么应该是非常秘密的一件事,我不要说太具体,只要在外围说些不重要的就行。
我现在有必要问一下你的名字了。李五的态度和缓了起来,然后说:真不敢相信,武松居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你说的很对,那就是一枚戒指。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是应该想和我合作吧,说吧,你有什么筹码,你想交换什么?李五谈判的态度很明确。
刘林欣喜若狂,这一个赌命般的猜测,已经为自己赢得了莫大的主动和时间。李五当然不可能跟自己合作,无论怎么样,在得到戒指之后,他都会杀人灭口。不过他现在的态度居然趋于和缓,这至少能说明一个事实,李五也只是为别人卖命的马前卒,而他接到的命令,应该是务必拿到戒指,一旦戒指失手,即便是他真正的绞杀了武松,恐怕都会被他所在的组织严惩吧。
攻守之势易也。李五以为他已经拿下或者诛杀了武松,所以他沉浸在这种虚幻的安全感中,这种安全感让他万事求稳,最起码在天亮之前都只会用相对保守的办法来夺取戒指。而这种虚假的安全感,给我的斡旋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我叫刘林。我的筹码?再简单不过了。恐怕在场的都没几个知道你要寻找的是一枚戒指,既然我知道,那也就说明我至少是见过这枚戒指的,甚至还知道它在哪。刘林万事不说死,戒指的样子千奇百怪,材料也是多种多样,贸然的说,只会被李五拆穿。
那你想交换什么?李五平淡的说。
我想交换什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要把交换的条件说的尽量复杂,留下多一些的时间来讨价还价,毕竟也许下一刻,武松就会带着希望归来。首先,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所有人的安全。尤其是这些镖师,他们虽然今天出现在武宅,但是只是武家出钱,雇佣他们来而已。镖师这行,无非是收钱卖命,如果让他们今天命丧于此的话,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李五爷,你也应该知道,阳谷就这么一个镖局,他们要是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有些事情也是很难解释清楚的。刘林特意强调这一点,不是不重视海砂与其他诸人的安全,而是希望卖一个不要钱的人情给这些镖师,以防他们突然反水。镖局于江湖道义看的极重,重义的镖局才会被各方强人的头领所尊敬,否则押一趟镖,路过的每一个山寨都要打一次的话,押镖的生意就没法做了。刘林这话潜移默化的把武家放到了道义上的制高点,让镖师们迫于道义,无法反水。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如果要绞杀你们,我根本不必露面,直接让弓箭手出招也就行了。我只是来寻找戒指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