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七时那张脸已经有了一丝惊慌的情绪: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做什么啊?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想要验证一下蓝衣胖子是否真的在组织邪教,你可以派一个暗哨出去看上两眼,谁知道你居然大张旗鼓的派出去了好几个,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整个计划带来多大的麻烦?潘七话锋凌厉,质问的语气比寒风更让人颤抖。
这……我是想多了解了解那胖子,以后对付他的时候好更得心应手一些。黑脸屠夫说话时已经不是那么理所,潘七的语气很奏效。而且他并没有提潘七也参加了蓝衣胖子及其手下活动的事,他派出那么多探子,肯定是分批轮班回报的,所以在潘七回来之前,黑脸屠夫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外面所发生的大部分事。
很好,他不敢挑战我的权威。潘七在心中高兴的想。
我想要的是邪教因为一点ri常生活中的小事突然覆灭,而不是处心积虑的计划。强调的是偶然xing,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调查,会让对于血之神的信仰不断升级,这个责任,你就是死上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你大概还不知道二龙山总寨折磨人的一些手段。潘七有时会听一些绿林的故事,在这些故事里每一个山寨都会有自己的牢房,而牢房里都有千奇百怪的折磨人的刑具,往往只要听听这些刑具的用法,就会让被审讯的人如同深秋的叶子一般在风中瑟瑟发抖。潘七自然是不知道二龙山上有什么,不过不要紧的,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属下考虑不周,还请头领原谅。黑脸屠夫站起身来,惊恐写满了他的脸颊。
潘七也就势站了起来,她踮起脚拍了拍黑脸屠夫的肩膀:调查邪教的事,我ziyou安排,这也是我的任务。莫要想抢我的功劳,坏了大事。你应该明白,我取走你的贱命,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潘七说完话,转身走向白案。
一直以来,潘七对于黑脸屠夫的威胁,主要是用自己谎言中的二龙山总寨,跟那个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二龙山大头领,在黑脸屠夫完全屈服之后,潘七开始偷换概念,把这种对于权威的恐惧转化到自己身上来,告诉黑脸屠夫,自己也可以轻易的取走他的xing命,不经过任何人。这种权威虽然不会渗透到黑脸屠夫的手下,但是对于他个人来说,以后对于潘七一定是奉若神明。
这种敬畏,不会弱于蓝衣胖子对于神使的敬畏。毕竟,大多数时候,实实在在的人,要比虚无缥缈的神,可怕得多。
当潘七回到白案的时候,毛蛋已经沉沉的睡去,悠长的呼吸吹的嘴巴边的一个枯草上下摆动。她感觉自己积累的体力已经被散光了,希望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什么突发情况,如果发生意外的话,恐怕自己连说谎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透支使用身体,计划需要分步骤完成。毛蛋仿佛梦呓一般嘟囔了一句,呼吸稍稍一乱,但马上又恢复悠长。好像他从熟睡的状态到清醒,再到熟睡,只需要眨眼间的转换时间。
潘七轻轻地拿下了毛蛋嘴边的那根枯草,凝视着先知那张属于凡尘的脸。
二郎一路西行,暗红se的彗星始终在身后照耀,武松不时的回头看看,他总感觉,这颗星星仿佛是一只眼睛,在背后紧紧的盯着自己,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二郎浑身不舒服。
胭脂巷在阳谷县城的西北角,从武松的家到那里着实要走上一会。那女孩的体态轻盈,没有给这两名轿夫添加什么多余的分量,那两个壮汉腿脚粗壮,抬着轿子如同小跑一般。武松这两天事情不断,昨夜的恶战体力消耗很大,经过一夜的休息不可能完全恢复,慢慢的距离被慢慢的拉开,到后来,二郎只得该成小跑才可以追的上这顶轿子。
武松这人很好面子,再加上面对的是地位比较地下的轿夫,自己又是被传为武功盖世力大无穷的英雄,实在是拉不下脸让这二人慢一点,即便是跑,也得咬牙跟着。正在武松一溜小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二郎一愣,举目四望,这里并没有什么ji院,附近都是一些已经打烊的小买卖,难道是莫愁馆的人把哥哥送到了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自己不用去胭脂巷,也避免了让人认出来的苦恼,哥哥逛这次青楼就算没给武家抹太大的黑。二郎被自己这源自于猜测的想法弄的心头一喜。
他赶忙跑过去,在轿床旁边站定,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问:姑娘,怎么让轿子在这停了?然后期待着源于自己内心猜想的答案。
那女孩隔着轿床怯生生的回答:是我……是我让抬轿的大哥停下来了,他们说都头您在后面都是跑步跟着的,这着实太不像话了。这样吧,都头,我在外面跟着,您坐在轿子里吧。说罢,轿帘一挑,那女孩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此时一阵冷风吹来,二郎感觉自己的裤子瞬间被寒风吹透。出来的时候仅仅是顾得上穿了件外衣,裤子却没有换上条厚的,刚才一路小跑,腿上出了很多汗,寒风一吹,这些汗水仿佛要在瞬间都结为冰棱,这感觉端的是刺骨冰凉。
那女孩在寒风中也是一抖,显然她的衣着也是单薄。想想也是,那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