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一也真是个人物,面对眼前对自己绝对不利的场面,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祁凯肃容开口问道:现在没有旁人在,可以请教郝先生一个问题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郝天一好整以暇道:祁先生请讲!
祁凯说道:躺着的这位,是郝先生的兄弟?
郝天一对此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也否认不了,坦然答道:是的!
祁凯说道:那么,他是为什么来汴京,又是怎么丢的命,祁先生都知道吗?
郝天一点头应道:大致了解过!
祁凯沉声说道:那么,郝先生是知道,这位已经躺下的富先生,这次来汴京,是专门为了我而来的?
郝天一应道:是的!
祁凯说道:郝先生对此有什么好的解释吗?
郝天一应道:现在祁先生还好好地站在我面前,和我对着话,他却已经丧失生命,躺着这里,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解释吗?
祁凯不禁点头,赞同道:是的,自作孽者不可活,这是富先生落得如此下场的最好的解释!祁凯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扬眉问道:那么,郝先生这次来,是已经有接受任何可能发生的结果的准备的了?
郝天一也笑了,反问了一句,祁先生,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带我的兄弟回家,除了这个,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吗?
祁凯仰头打了哈哈,说道:这个,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汴京今天很不太平,你回去的这一路也是月黑风高、路远道险,在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之前,谁又能够说得准呢?
郝天一追问道:祁先生的意思,是会让我带着我的兄弟回去喽?
祁凯微微笑着说道:郝先生这话说的,汴京又不是我的家,谁要来谁要走,我哪管得了那么许多?郝先生远来是客,自然是去留但凭己愿的。郑黎在后边听到祁凯这样说,不由地急上心头,忍不住要插嘴,却被祁凯早就料到,摆手制止了他。
郝天一听到祁凯这样,也是愣了一愣,他这次独自来到汴京,是冒着非常大的风险的,心中也早有被祁凯知晓,来时容易去时难!但是自家的兄弟命丧汴京,遗体无人收敛,自己这个做大哥的若是也不管不顾,可就会寒了手下弟兄的心,给原本精诚团结,抱成一团的兄弟关系之间划下一道裂缝,留下不小的后患,汴京这一趟,他是必须要来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来,说不定就让汴京的地头蛇们意料不到,措手不及,应对乏术,给自己留下可乘之机。之前原本一切都很顺利,郝天一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在富伊访的遗体被推出太平间时还稍稍落下一些,没想到下一刻就形势突变,他这次来汴京最不想面对的人之一,中州的黑道大佬之一,豹子祁凯,竟然也在医院里,还得到自己的消息,把自己堵了个正着。
郝天一之前是了解过祁凯的,知道祁凯当年凭借一身超群的武力,打遍中州无敌手,郝天一虽然身上也有两下子,但是对直接面对名声在外的祁凯,一点信心都欠缺,手下唯一能够和祁凯并肩的陈*良涛又一时不在身边,无法伴随自己走这一趟,是以郝天一在看到祁凯的那一刻,就全身戒备,做好了和祁凯搏命的准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祁凯竟然会就这样放任自己离开!
郝天一知道祁凯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一言既出,就绝不会反悔!郝天一也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闻言二话不说,推着躺有富伊访的担架车,与让向一旁的祁凯擦肩而过,快步向外走去。
郑黎看着郝天一渐走渐远的身影,几次都忍不住要追上去,但是看到祁凯平静中带有玩味的神情,又不敢擅做主张,只能强自忍耐,直到郝天一的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处,才压低了声音对祁凯说道:豹哥,就……就这样放那小子走了?
祁凯点头说道:我刚才想了许久,现在还不是和像郝天一这样的外来势力全面开战的恰当时机,郝天一此人虽然有入侵中州的打算,也派来了先头人马设下陷阱要暗算我,但是毕竟没有把此事挑明,如果我们这次贸然把他留在中州,在今后的对阵中就会失去道义立场。虽然即便是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郝天一的那些手下,在他留在中州后,能够抵抗住被他们打压下去的大小势力的反扑就要费去大半精神,想要来中州给他们的老大报仇,是根本没有机会的……
郑黎听到这儿,不禁插嘴问道:那豹哥还放他走?
祁凯笑了笑,接着说道:但是,如此一来,我们的精神势必要被这件事牵扯住一部分,而我们接下来的首关紧要的,并不是时刻防备着外来势力的打击报复,而是要集中精神,整合中州现有的势力,把那些像戚健立一样心生异想的念头掐灭在萌芽状态,维持中州多年以来的平稳安定,攘外必先安内,前人说的这句话用在我们此时,是最合适不过的!如此,我们暂且放过郝天一,他受到这次的教训,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对中州心生别样想法了,况且他手下四员大将如今已经三缺一,对他的实力打击已经不小,那些被他强力压制的各方势力,也应该会趁机给他找些麻烦,我们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