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一下子捉住了她的手腕。
“那就有劳李队多照拂了。”空间豁然被撕开一个口,夏少从中钻出,刚才那只手便是他的,“这是我楚河汉界事务所的人,他的能力古副会长知晓,他多年来在我所里兢兢业业、遵纪守法,从不杀生,此次事出突然,也是我监护不力,是我失职。看在他是为了救人的份上,希望你们能网开一面。古副会长尚在苗疆,再过三日就回。”
“定当如此,各位放心,也多谢各位理解,那卑职就带他先告辞了。”
猎奇带着百解前脚刚走,夏少就自然地牵起炅鋆落也准备离开。
“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也不叫我一声‘哥哥’么,就像小时候一样?”胡说和颜悦色的注视着旁若无人的夏少。
夏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炅鋆落瞅瞅夏少又瞅瞅胡说,摆摆手道:“你们慢慢聊,呵呵,我去巷口送一送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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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盯了半晌胡说,一言不发仍是转身就走。
胡说也不拦他,只一字字道:“若今日我不在此,她已没命。”
夏少的脚步猛地一滞,声音不由得有些森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远水救不了近火。”胡说悠悠然道。
夏少摘下眼镜,转过身,紫色的眼眸清晰的映照出从容淡然的胡说。
“你不信?”胡说的声音有些飘忽,他轻轻的笑起来,嘴角越勾越弯,任由一个优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你手里不是正拿着证据?”
夏少低头看了看百解的手机,屏幕上赫然一条短信:炅鋆落遇险,长平巷附近。
短短一句话,十个字,他却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眼神闪烁不定,突然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凝固,厉声喝道:“你在她身上下了什么?”
“定位用的线香而已。”
“你——”
胡说一扬手制止了夏少的怒言,缓缓道:“在中元节丢她一人的人,没有资格评论我所为的对错,若无线香,今夜遇险救援不及,何况救她的人是我,不是你。”
夏少被他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眼神里泛出压抑不住的疼痛,他顿了顿,才放低了声音继续问道:“你想要什么?”
“咯咯咯,”夏少问的很正经,胡说却好似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忍俊不禁,“我的好弟弟,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因为我想要的——”胡说忽然身形一动,转眼已贴近夏少,笑吟吟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是她,我很喜欢她。”
夏少浑身一震,仓皇间惊退数步,憋了许久,方重重道:“她是人类。”
“人类又怎样?”胡说轻描淡写的掸掸衣袖,“母亲可以爱上人类,我就不可以么?”
“我以为你很讨厌人类。”
胡说依然眼角弯弯:“她并不是个普通人。”
夏少想了想,迟疑道:“可是人类的寿命很短。”
“那入我青丘便是。”胡说答的不假思索,不假思索到连他都有一瞬的恍惚要以为这是真的,然而此时此刻,不论实情,在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面前,真的,就必须是真的,假的,也必须是真的,“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夏少抿了抿嘴,终究是无言以辩,他输了,今夜这场交锋,从他迟到的那一刻起,他就输了。
既然输了,那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他摇摇头,转身往巷口走去。
不料才走出几步,胡说就又叫住了他。
他没有回头,停在原地等他说话。
胡说却静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我看你这样紧张她,莫不是因为你也喜欢她?”
夏少闻言有一刹的全身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他再回首的时候面上已贴好了往日惯常的微笑。
他重新戴上眼镜,平静的看着胡说,温和得与几秒钟前如利刃般紧绷的他判若两人:“怎么会?只不过是我先前剥削她不少,担心她日后报复。”
两人相视片刻,双双哈哈大笑,笑意自然各不相同。
“那你可要小心了,她很快就要连你的情都不领了。”胡说笑盈盈的话里有话。
“有你在,哪里还需要领我的情?”夏少不再多言,大步离去,垂下的眼睫隐隐透出犀利如刀锋的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