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肉包好连推戴桑把老头弄走了。
部里的检查人员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人家自己留着要炖肉吃的,抽了不好吧?”
尤太华凑了上来:“没事,这老板很好的。”说完上前大声说:“老板,这是咱们部里的领导,来检查咱们的肉,可要配合啊!”
萧何吏连忙把烟扔掉,一脸尊敬地说:“原来是领导来了,你们用多少。”说着把案板上的肉一股脑地推了过来。
部里的检查人员说:“你晚上不是要自己吃吗?”
萧何吏正色道:“这位领导,话不是这么说,平时检疫的弟兄们对我们这么好,这么照顾,这种时候,我们少吃一顿肉那算得了什么!”自己夸自己,一点也不脸红。
部里的检查人员很感动,转身对孔副局长感慨地说:“哎,你看这工作做的,跟上午的可不一样了,那里的摊户骂咱们执法人员,你看这里,亲如一家,多么和谐。咱们就是要多一些这样的执法队伍。”
孔副局长不停地点着头:“是啊,我们最近正准备在黄北区开个现场会,让全市的动检所长都来学习学习。”
“对,这个想法很好……”
检查组走了,孔副局长也走了,临走时赞许地看了萧何吏一眼。
等检查的车队走远,队员们立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尤太华肉麻地奉承道:“萧队,您太神了,如果要化化妆,连我们都能被您骗了。您要当演员,那绝对是奥斯卡影帝!”
黄猛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了:“萧队,今天大家都这么辛苦,也没出什么岔子,晚上你就慰劳慰劳我们呗。”
萧何吏笑着点点头,先与众摊户挥手告别,这才转身对麻子说:“晚上安排珍珠大酒店吧。”
队员又是一阵欢呼,黄猛蹦了起来喊道:“今天要让萧队不醉不归。”
萧何吏摇摇头:“我晚上有事,就不去了,你们尽兴地喝,要喝好,但是也不要喝多。”
黄猛等人不死心,继续缠磨着,后来见萧何吏态度坚决,这才无可奈何地去了酒店。
云飞扬走了过来:“萧队,我送你回去。”
萧何吏摇摇头:“飞扬,我想走走,你去吧。”
“我也不去了,我陪你萧队。”云风扬真诚地望着萧何吏。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你去吧!”
队员们都走了。
萧何吏独自穿过那条僻静的小路,来到清河旁边的小树林中,静静地站在岸边,夕阳已沉,暮色渐浓,看不到清河的清浊,但却能听到激越的淌流。
萧何吏站着一动不动,整个身影仿佛已经融入了沉沉暮色,是那样地安谧宁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正在承受着悔、愧、恨、羞交织的翻腾。
今天的表演,或许在有些人眼里觉得他很机智,很会见机行事,但在萧何吏的心里,却觉得自己今天就像一个小丑。
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自己的光辉形象很快就会传遍东州的畜牧系统。这等于是把他牢牢钉在了耻辱架上。
从今以后,萧何吏这个名字或许与弄虚作假或许是分不开了。
自己是怎么走进那间屋的,是如何带上那个围裙的,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推动着自己一步一步地做完这些让自己永远会感到耻辱的事情。
他一遍又一遍地为自己找着借口,又一遍又一遍地否定着借口。
自己向来痛恨弄虚作假,从小到大,考试从未做过一次弊,但从今天开始,所有的这一切可以画上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