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桌上的不测风云说变就变,快得连眼睛都眨不过来,事情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还好,这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要是公司与李总谈判的大项目也发生这样积极的变化多好哇,在看到李总与王厂长即将签协议的时候,他想到了回市里的事,而且是一件很重要很重大的事!水到渠成!总会有那一天的,他坚信这一时刻会到来的。
王厂长没想到有这么的顺,这一下生产的红苕酒就成了印钞机了,不愁卖不出去,他立刻有了新的想法,这份协议要多复印几份,送几个银行去申清贷款,有这的大集团“联姻”,酒就是流淌的钱,银行肯定给贷,这样即可以搞活生产,又可以牢牢地坐稳厂长的位子,别看这个小官不值钱,但想挤掉他的人还不少,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他已有些酬着满志了。
当孙经理和王厂长在打印好的协议上签完字后,已到了十二点半了,这时李总对易中达说:“易经理,咱们再去看一个点吧?”
王厂长一听,忙里住李总的手说:“李总,都十二点多了,刚才咱们又签了协议,成了一家人了,在厂里吃顿饭,再去别的地方指导好了,你就是活财神爷啊!我专门接都接不来,大家都吃了中饭再走,就在厂里的食堂吃,”他又看了看赵一鸣、刘长仁等人,很明显,是想他俩也出面,劝一下李总吃了饭再走。
“李总,王厂长这么热情留你……”刘长仁笑,“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
赵一鸣说:“李总,中午就在厂里尝一尝他们生产的红苕酒啊!你可以当面检验一下酒的质量嘛……”
“对,对,太对了,”王厂长见他俩都在劝李总,很高兴,“我们这厂小,但酒还可以的,李总,你中午就亲自品尝一下,还可以对我们的酒的质量和口味提出改进意见啊!”
李总当然明白大家的苦心,其实他也想在厂里吃午饭,但不好直接说出来,就来了个“欲擒故纵”的办法,足可以看出他足志多谋,又诡计多端,他见目的达到了,又一下顺水推舟起来:“好吧……即然大家都这么热情,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我听王厂长的。”
“哪敢呢,李总,我百分之百听你的,”王厂长说,“也没什么好招待各位领导,就是吃餐便饭,喝厂里的红苕酒,请大家给酒提提建议。”
易中达见李总表了态,心里很高兴,没想到自己今天倒为厂里当了一回销售的“媒婆”,他心里也乐开了花,就说:“李总,这是王厂长的一点心意,刚才签了协议,本来应该喝香槟酒庆祝一下的,因为没来得及准备,就多喝几杯红苕酒,代替一下。”
他的话,说得大家都舒心地笑起来。
赵一鸣觉得易中达挺逗的,就对易中达说:“易经理,你和王厂长为啥没准备香槟呢?”
易中达还在笑:“赵经理,你和李总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原先说是来看看就走的,哪晓得一下就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搞得我措手不及啊,而且这街上香槟酒还买不到,真可以,赵经理,祝你发财啊!”
“也祝你易经理发财!”赵一鸣同样为这事感到意外和兴奋,从李总和王厂长签协议的场面中,他好像已很清晰地看到了公司与李总签大协议的那一天。
“都发财,都发财!”易中达也笑言不止。
赵一鸣感到“发财”这两个字很有意思,也很有一些沧桑感,他想起了在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上,是八十年代的中期或前期吧,一个从海外回来的原大陆的电影明星在节目中说了一句:“恭喜发财”的话,谁知引来许多观众的批评,说这是封资修的东西,当时刚刚改革开放不久,人们脑子里的条条框框的禁锢还不少,现在这句话,成了全中国十几亿人的一句说得频率特别高的“口头禅”了,连“地球人”都知道这句话的内涵了,这多年来,人们的思想解放的程度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赵一鸣还想起一件有关“解放思想”的事儿,在八十年代初,他听说香港的小姐每到周六的夜晚,一个个浓颜艳装的小姐们如过江之鲫样,都纷纷跑到深圳这边来,免费“慰问”这里刚刚作为改革开放试验区的深圳人,特别是“孔雀东南飞”到深圳打工的建筑工人,结果一些人很快就得了病,他听到这事后,就说,要不了五六年,我们内地很可能也有了,还真叫赵一鸣说中了,预言得蛮准的,几年后,一些所谓的“休闲厅”、“按摩院”、“洗头屋”,还有“茶馆”什么的,在内地的许多省市,甚至全国各地雨后春笋般地。
他知道,在别的地方不说,就在市里和下边的各县,各色“休闲厅”就多如牛毛,虽然说经常扫黄,实际上是越扫越黄,李总这一来,就在市里和县里实实在在过了“足瘾”,他简直是乐不思蜀了。
舍不得金弹子,打不着巧鸳鸯,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杠本时就杠本!
赵一鸣忽然悟出了,王厂长今天留大家在厂里吃饭,怕是在“杠本”吧,今天最大的赢家,应该是他了,理所当然应该出点“血”。
厂里的食堂就在会议室的后边,一楼有一个连着北边也就是食堂的通道,怕大家实际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