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放弃也是一种智慧,尽管我们志向远大,但现实不允许我们在很短时间内真正有所成就,在众多的目标中,我们必须依据现实,有所放弃,有所选择。
我现在放弃了做一个优秀操盘手的远大理想,但命运又将我推向了另一个十字路口,我得继续生存下去,可是我与武汉和深圳这两座城市都决裂了,我甚至连家乡边城这个小镇也回不去了,我就像一个四处躲避的罪犯,如果边城的乡亲们联手一告我将无处藏身,上帝是仁慈的,可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列车筐档筐档地穿过一座座大山,又咕咚咕咚地跨过一条条大河,黑白交替,我虽坐窗前,但对周边的风景提不起任何兴趣,我开始后悔了,我后悔做一个逃兵,我后悔辜负了最关心我的两个人,对李小雅的伤害已铸成大错,江雨却是无辜的啊,我这样一走了之对她们一家的伤害将会有多大呢?
与我同坐的是一个年轻汉子,年约三十来岁,我的对面是一对母子,小孩四五岁光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小孩很调皮,很大胆,可能是第一次坐火车,显得十分兴奋,每次餐车经过的时候他都要瞧了又瞧,时而又在过道里跑来跑去,天真烂漫的年华让我羡慕不已。与他们交谈得知妇女是贵州人,男的则是武汉人,他们这一行是回贵州老家,铜仁。
当我听到铜仁两个字,脑子一震,我的祖辈不也是铜仁的吗?我顿时想起了已经去逝的奶奶,以及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当然,父亲的影子也呈现脑海,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大概有七八年光景了吧,父亲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一时间脑子乱糟糟的痛极了。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奶奶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一种强烈的好奇感占据我整个心坎,我又有目标了,也许我的事业将在铜仁得到转机呢?
“我也是去铜仁。”我突然对这一家子说。
“是吗?那太好了,你去铜仁哪里?”妇女很兴奋,也许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你们去铜仁哪里呢?”我对目标一无所知。
“印江啊!”
“哦,这么巧啊,我也去印江。”对于自己的回答,我自己都是莫名其妙的。
“是吗?看来我们还真是老乡啊,你家在印江哪里?”妇女越来越兴奋了,也许她从未在外面碰到过自己的真老乡吧,那种真挚的情谊我也深有体会。如果我的对面坐着的人来自边城我一定也是另一种精神状态,不然我怎么会对戚百旺这个仅和边城沾了一点点关系的人这么信任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去印江哪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家了,说白了我虽是铜仁人,但我还没有回过家呢,一直以来都想回去看看,可是我现在跟一个旅客差不多吧。”说完苦笑了起来。
“叔叔,那你的家到底是哪里的啊?”小男孩天真的问道。
这一问又问到了我的痛处,我现在到底是哪里人呢?我的房子在边城,我的爱人在武汉,我的工作在深圳,可是这些都离我远去了。我一时语塞,扭头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啊,终于到铜仁了。”随着妇女的一声呐喊,我才意识到列车已经渐渐停了下来,才开始留意车内的动向,很多人起身拿行李了。那一家子也准备下车了,下一站是哪里呢?我不知道,但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喊我下车,我也就随着这一家子下了。
铜仁被誉为西部第一城,在贵族省也算得上风云城市,但我对它的了解并不多,仅知道我的祖辈是这里的,但那已经是解放前的事情了。
那一家三口倒也热情,他们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道去印江,可是此刻的我却犹豫了,我到底是留在铜仁还是真的为了那一句无心之言而去印江呢?
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我还是决定留在铜仁寻找我的梦想,我曾经梦想做一个像赵圳生一样的风云人物,至少在股市谋得一小方天地,可是看到了彩虹,经过了风雨后我知道离这个梦想越来越远了,人生就像一张股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牛市,什么时候又会走熊市,而熊市到底又会持续多久呢?总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我们对前途充满迷惑。
没有梦想的人生是枯燥的,没有目标的人生更是可耻的,我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呢?我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呢?我真的能够放弃所有的过去重新开始吗?
也许铜仁能够给我答案,我也期待着。
铜仁有“中国西部名城”之称,又有桃源之称,武陵山脉像一条长龙给这片土地添上一份神秘色彩,乌江更如一条彩带让这里的土地肥沃异常,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使得这里自古以来便是兵家战略要地。
此刻的我对前途一片渺茫,这里和深圳完全不同,深圳的街头到处是工厂,外来工就像流水一般平常,这里却没有多少工厂,即使有也大多是国企,我根本不能像当初闯深圳那样很容易找到工作。
2004年是我国民办教育发展十分迅猛的一年,这一年全国各地很多私立学校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教师成了一个奇缺的职业,铜仁街头最多的就是教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