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完全没有阻碍,在崔勇头顶到鼻梁在一路向下,划过小崔勇,最后无声无息消失在空气中。
崔勇脸上残留着一抹浓重的难以自信,而且这种难以自信还是在他的冷笑还未彻底散去之时留下来的。冷笑和难以自信在他的脸上构成了一幅复杂的表情,即使陆直此刻是清醒的,也不见得能够辨认出这到底是什么表情。
一剑施展过后的陆直没有直接醒来,而是身体缓缓降了下来,在他降下来的过程中,四周的天地元力源源不断向着他的身体毛孔和四肢经脉中钻去,好像陆直的身体是它们温暖舒适的家一般。
不止过了多久,陆直从昏迷中清醒,但是他仍然记得在他陷入这种奇异的无悲无喜状态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一剑将崔勇斩为两半的风情,他将永远铭记于心。
在陆直的头脑中,仿佛有着一名通体彻地的修士大能,亲自将他一生对于剑道的领悟和所有技巧都交给了陆直,这种方法与普通的神识传功略有不同,陆直也不知他是怎么传授的,不过,在片刻之后,陆直就对之前的一剑熟悉无比,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自施展出那一剑一般。
不过陆直尝试着运用识海中的方法再一次施展,却无功而返。
了解是一方面,能够熟练使用又是另一方面,此时的陆直就是一个已经熟练背诵了功法秘籍的年青修士,只不过他缺少的就是实践锻炼,只有时间的消磨和岁月的砥砺才能让陆直真正掌握脑海中所熟知的一切。
清醒过来的陆直在这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尊七阶丹鼎。
好在崔勇着急将陆直杀掉,并没有将它转移到他处,因此陆直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了那尊高大威武的七阶丹鼎。
“天之大,鼎能容;地之广,鼎能容;玉虚为名,天地共证--玉虚鼎。”
陆直也与当初的崔勇一样,看到鼎身上这句豪言,一时间无法自拔,陷入鼎身带给自己的环境之中。
不过少许时间之后,陆直就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因为他知道,此刻还有许多书院弟子在慕容家宅院深处被疯狂围攻着,如果自己晚一些去,怕是那些人都无法逃过一劫。
虽然陆直很想抱着丹鼎直接离开这里,离开书院,离开北海长洲,不过在过往的经历一一浮现在脑海中之后,陆直注意到了一身倩影,那是自己还在玄剑宗之时,脑海中就已经刻下的身影,此时却是异常清晰。
摇了摇头,强行按压住对丹鼎的贪婪,陆直处理掉地上崔勇和慕容大长老的尸体,看到慕容大长老已经完全失去水分的尸体,陆直轻轻愣神。恢复修为之后就沿着来时的路线一路往回走,没过多久,就见到了死死伤伤的书院弟子。
悄悄将自己弄成和他们一样狼狈的身形,陆直在一处宅院一角的死人堆中爬了起来。
“陆师弟,你没死?”其中一个人虽然已经受伤,还是在陆直起来后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一声惊喝便钻入陆直耳中。
陆直虚弱的苦笑道:“这位师兄,我们是有什么仇远吗?为何我没有死,你竟是这般惊讶?”
“哦,没什么。”那人一开始有些愣神,不过稍后就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受伤颇重,再不救治就有可能留下永远的隐患。于是他随便应付一句道:“那就是我之前眼花了,看错了人,陆师弟没有死当然是好事。”
陆直想他打听到,在崔勇走后,大约就在崔勇将黑衣大长老杀死的那一瞬间,这些被他控制的慕容家子弟的神智便恢复过来,乍一看到自己和同族的兄弟姐妹们大都死死伤伤,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们就萌生了撤退的心思。
明知不敌,还要向前冲,那是他们之前被控制了神智。现在再书院弟子如此强大的阻击之下,他们之中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极短时间内就已经将所有慕容家子弟的心灵侵蚀的再也没有其他感情。
慕容家一种子弟发疯一般的撤退了,有些甚至还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同族子弟一道砍死,然后一脸恐惧的向外逃去。
即使是最终慕容家子弟逃走,书院这些明显还略有稚嫩的青涩脸庞少年依旧死伤惨重,和陆直一道而来的一十多名师兄弟中,活下来的只有九人,算是陆直正好是十个人。
其中超过一般都受了严重的伤势,短时间内是无法再度出战的。
“咱们的崔勇师兄哪去了?”
一名在争斗中缓过来的弟子忽然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