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枕头上面,正哧哧的笑着看着他的司马溪,有些紧张加歉意的跟她问道,“刚才,是我太紧张了,没吓到你罢,溪儿?”
“我可是天下名相,纳兰述的娘子,哪就至于,这般的不禁吓?”
知纳兰述是紧张自己,司马溪的心里,更是甜得跟抹了蜜一般,笑着搡了他一把,朝着屋里的一众御医努了努嘴,示意他注意一些,屋子里还有这许多的人呢,可别落了威严,让人传了闲话,“这满昭阳城里,能寻到的御医。都让雪儿丫头给抓来咱府上了,这若是宫里的哪位,想要讨副滋补的方子,遍寻不见,还不得,跑去了父皇哪里哭闹?父皇日理万机的,哪有那闲情逸致去哄她们?我这既然是也没什么事情,不如,就早早儿的遣了她们回去罢?”
听司马溪这么一提醒,纳兰述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轻点了几下头。站起身来。看向聚在屋里的诸位御医,客气的冲着他们拱了拱手,出言致谢。
想纳兰述这莫国宰相,连皇帝。都不用他行拜礼,满大个朝堂,除了皇帝,也就只有他有位置可坐,他的礼,哪里是他们这些小小御医敢受得!
能在宫中当御医的,自不可能是傻子,瞧着纳兰述这般的送客了,哪还有不赶紧回礼走人的道理?互相换了个眼神儿。便各自寻了理由,纷纷告辞离开,不多会儿工夫,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五个人了。纳兰述夫妇,纳兰雪,司马溪的丫鬟,燕娘。
“我第一回当爹,难免紧张糊涂,你这向来沉稳的,怎也跟我似的?”
拉了纳兰雪一起在司马溪的榻边坐了,遣退了屋里的其他人,纳兰述才是稍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朝着纳兰雪看了去,“这若是让皇帝觉得不舒服了,又发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下来,让咱们处理,可如何是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哥,你可别这般幼稚了,就好像,当真有什么麻烦,你不惹皇帝不舒服,他就不会丢来给咱们处理了似的。”
纳兰雪耸了耸肩,半点儿都不觉得,纳兰述想的这事儿有什么可怕的,“要我说啊,我这般的做,你这般的做,半点儿都不会让皇帝不舒服,不但不会不舒服,哼哼,怕是,还要开心的不得了呢!”
“此话怎讲?”
纳兰雪的反应,让纳兰述微微一愣,思索片刻,也是难得其解,便索性,不再瞎废工夫,直接跟她问询道。
“皇帝把四公主许给你,就是为了让你能感恩戴德的为他尽忠,这一点,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
纳兰雪也不避讳司马溪在场,就直接跟纳兰述解释因由,皇家之中,也不过就是那么些事儿,司马溪经历过之前的那一场“和亲风波”,也是看清了其中纠葛,原本,对自己父皇的依恋崇敬,也是随之一扫而空,现如今,已是只眷着恋着纳兰述这不嫌弃她毁了容貌,还甘冒风险,请愿求娶她为妻的夫君了,“如今,四公主有了身子,还是男丁,便是等于,你有了嫡子,成了父亲,将来,你这当人爹爹的,便是不为自己,只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考量,也得拼尽所能的为莫国效力,不是么?皇帝要的,是有求有需的贤臣,不是无欲无念的神仙,你越是有求于他,他便越是欢喜,越是觉得,你是可信的,我的这意思,你能明白么?”
“你说的,我懂,我只是……想不出,有什么可跟皇帝讨要的……”
耐心的听纳兰雪把话说完,纳兰述便是比之前时候,更加犯难了,“我们府中几人,都是领得极高俸禄,吃用不完的,皇帝的赏赐,还时不时的送来,你说,让我去有求于皇帝,跟他讨要东西……这……可让我讨什么才好呢?”
“你这呆子!”
白了纳兰述一眼,纳兰雪从榻上站起了身来,伸手,朝着他的脑袋,就轻拍了一下儿,“你媳妇儿有了身子,就没点儿嘴馋想吃的,皇宫里才有的点心?你媳妇儿胎位不正,需要上好的补品,他这当外公的,还不该贡献点儿出来?还有,你儿子的名字,就凭你这小小的一国宰相,就想自己起?这孩子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就胎位不正,谁能保准儿,生出来之后,就是能省心的?奶娘不用备?稳婆不用请?衣裳被子不用缝制?你堂堂一国宰相,面对这许多的家中琐事,怎能不分心?难道,还不该去跟皇帝求救么?”
“呵呵,还是妹妹聪明。”
不待纳兰雪说完,司马溪便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难怪司马青要封她一个智无双的名号,她这聪明劲儿,可不就是个智无双么!
……
得了纳兰雪的“提点”,纳兰述便是知道该怎么办了,第二日早朝,便开始在朝堂上面装困了。
见他精神不济,司马青也是一愣。纳兰述向来精力旺盛,哪有过今日这般的,在朝堂上打盹儿的情形?难不成……是纳兰府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牵扯了他的精力,让他费神儿过度了?这哪里行?!他是莫国的宰相,自己的左膀右臂,这般下去,耽误了国事,可如何是好?!
索性也是到了冬天,没什么大事。散了早朝。司马青也不用着急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