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么了?”妍儿见苏樱染轻轻蹙着秀眉,似在思考什么,小声询问一句。
“没事,你去把那公公唤来。”苏樱染淡笑,吩咐一句。
公公见妍儿朝他招手,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朝妍儿走了过来,“妍儿姑娘,是不是如妃娘娘有何吩咐?”
“娘娘让你过去。”妍儿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话语间,已带领太监来到亭中,太监卑躬屈膝,道:“奴才参加如妃娘娘。”
“这大热的天,公公为何在太阳底下裁剪花卉?”苏樱染淡淡抬眸,把视线移到了这位太监身上,稍稍启唇,询问。
这如妃娘娘在后宫之中,对他们这些下人时有照顾,又不摆架子,他们打心底喜欢这位主子,听言,连忙作答,“娘娘有所不知,丽妃娘娘想赏花,可又怕晒着,所以命奴才每日的这个时候都出来采摘新的花卉插在瓶中供丽妃娘娘欣赏。”
“哦?本宫知道了,公公快把手中的花带回去给丽妃姐姐吧,要不然就该谢了。”晶莹剔透的翠玉簪子低垂着,轻然的语气,平和的话语。
“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言罢,捧着怀中的花,匆匆离去。
苏樱染稍稍垂眸,看着盘中用花圃中的玫瑰制成的糕点,伸手执起筷子,夹了一块,放于口中细细品尝,遂,咽后,蓦然开口,“妍儿,你说本宫今后会有皇后娘娘的一半福气么?”眸光变得深邃。
“这......”妍儿微微低头,不敢多言。
见状,苏樱染露出苦笑,长叹一声,道:“也罢,你并非仙人,又怎知这今后的事会如何。”再一次夹起糕点,放于口中,却感味同嚼蜡。
入夜,皇宫内因宴会而一片热闹,宫宴自是设在大殿之上,宇文明与司徒嘉懿去的时候,已是人头赞动,从檀木大门窸窸窣窣的透出烛光和各种谦恭之词。
大殿内的中央垂下华美的蜡烛吊灯,却并非一盏,而是由数盏大大小小的宫烛组成,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把大殿照的犹如白昼般透彻,璀璨夺目。殿中央的红色地毯异常柔软,一看便知是上等绸缎做成。
殿中两旁各摆放着数十张长大两米的檀木桌,上面摆放着无数精美实物,排得密密麻麻,看得宇文明与司徒嘉懿连连赞叹,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御宴啊!
左角坐着的是宫廷乐队,每个乐师都整齐的穿着官府,他们正在演奏着喜庆的旋律,乐声不大不小,正好用来营造气氛,自是不会打扰到百官们的交谈。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这叫什么,这就叫做象征,帝王的象征,一个字,美!两个字!很美!三个字,奢华啊!!!”宇文明在大殿中来回穿梭,来回打量,活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但流露出的气息却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无可掩盖。
“不瞒宇文哥哥,我今天可总算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宫宴,与大官大户人家相比果然是相差甚大,不愧是宫宴啊。”司徒嘉懿跟个好奇宝宝一般,在微微略显青涩的容颜上绽放出天真的笑容,把大殿中的装饰物通通摸了一遍。
上官叶琳一袭金色凤袍端坐在凤椅上、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凤凰图案、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一双淡漠的双眸含着笑意,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映的瑰丽而妩媚。
秦柳萱看着坐在凤椅上的上官叶琳,眸中滑过浓浓的痛恨,一纵即逝。
欧阳玄月一双仿佛可以穿透别人思维的耀眼黑眸静静地注视着殿中众人,一声也不言语,偌大的殿中充满了一种冷峻威压的气氛,半响,他才缓缓启唇,“喧匈奴特使。”
“喧匈奴特使觐见。”一道道指令迅速传令了下去,直到传到匈奴特使的耳中。
随后便见一个身着宽大直筒到脚跟的长袍的人走了进来,长袍的两侧开叉,领口和袖口用各色套花贴边,十分富有匈奴族特色。
“匈奴特使乌洛兰,奉我大单于之命,送来绫罗绸缎八百匹,马匹禽类五百只,古玩饰品上千件,以答谢皇上、皇后相助我匈奴灭了胤天之事。”特使乌洛兰恭敬的按照天祈王朝的历律行礼。
“嗯…这批贡品珍贵非凡,与其放入国库独享,不如拿出来与民分享,乌洛兰,你意下如何呢?”欧阳玄月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下颚,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下方的乌洛兰,极轻极柔的询问了一句。
“皇上的意见自是甚好,想必大单于知道了也会十分赞成的。”乌洛兰把一只手放于胸前,朝着轩辕宸欧阳玄月鞠了个躬。
上官叶琳端坐在凤椅上,斜睨着这个从匈奴族远道而来的贵客,眸光中闪现的光芒令人琢磨不透。
恐怕这特使此次前来的目的并非如此单纯啊,这送贡品报恩是假,前来联盟是真吧,四年前的一场战役几乎让鲜卑族亡国,四年后的一场宛山之战又是大获全胜,这足以说明天祈皇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与其和他成为敌人不如和他成为朋友,这就是他们此时的心里吧。
思罢,上官叶琳的唇角滑过讽刺的笑,